果然如此。

“兩天前,我一覺醒來發現他不見了。你不知道,當時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呢,簡直高興得快發瘋了。我怎麼知道他恢復過來之後,竟然會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他帶走了多少錢?”朱昔繼續問,“錢不夠,他就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他沒帶錢。”李麗婷轉過身來,“他根本不需要錢。他跟太叔緋都一樣。”

“什麼意思?”朱昔愕然。

“他們有辦法讓別人產生錯覺,以為他們花錢了,或者乾脆不收他們的錢。”李麗婷微微笑起來,“他們只要瞪檢票員一眼,檢票員就會笑呵呵地放他們透過。這簡直跟小偷差不多,但永遠沒人能抓得住他們。”

李麗婷說這些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以前的趣事,陰霾的表情中出現了短暫的歡樂。但站在一旁的朱昔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只覺得全身都在發冷,骨頭象是被凍住了一樣,硬梆梆地挺著。

朱麗失蹤的時候也沒有帶錢。

不是帶不了,而是根本不需要。太叔緋就跟在她身後,所以她用不著錢。

“你呢?”李麗婷終於從回憶中掙脫出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知道太叔離因為什麼甦醒過來,你想聽嗎?”朱昔不等李麗婷回答,就自己接著往下說,“因為太叔緋提出確切條件,我們想活命,就必須要舉行一個儀式。而這個儀式必須要他的參與。所以太叔離甦醒了,而且躲起來了。他不想讓我們活下去!”

“所以你們必須找到他?你覺得我可能有辦法幫助你?”李麗婷輕輕一笑,搖搖頭。“找錯人了。我還指望你們能幫助我呢。”

李麗婷平靜地看著他。她不是在撒謊,也完全沒有撒謊的必要,這點朱昔很清楚。可是他無法接受這種無望的現實。

電視還在播放著無聊的廣告,開啟的窗戶外面傳來樓下乘涼的人的閒聊。整個世界都在按照原先的軌道運轉,只有這個小小房間中的兩個人,卻被甩出了這個世界。

他們不知道互相凝視了多久,直到電話鈴忽然響起。

“來電話了。”李麗婷一把抓過聽筒,貼到耳朵上,“喂?喂?請問是誰……喂?怎麼不說話?見鬼,到底是誰?”

“怎麼……”朱昔剛說了兩個字,他自己胸前的電話也響了。

手機外螢幕上顯示著一個他不認識的號碼。剎那間,他有點猶豫是不是最好不要接這個電話。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似乎只是一種動物的本能。

然而最後他還是接了。沉默三四秒鐘之後,他按動了通訊鍵:“喂?誰啊?”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一個女人在喊“喂”的聲音,跟李麗婷的聲音完全重合在一起。還不等朱昔仔細分辨這兩個聲音的區別,電話裡突然發出一聲惱怒的低哼:“你果然在那兒。”

朱昔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全繃緊了。

“你想找我,對不對?那你最好就從我姨媽家出來,一個人到火車站去。我會引導你怎麼找到我。”電話那邊爆出一聲輕笑,然後就非常突然地結束通話了。

朱昔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挪開,迅速把這個號碼儲存下來。

“是阿離麼?”李麗婷疑惑地問,“他跟你說了什麼?”

“……不是他。”朱昔默默地合上了手機。“這個人打錯電話了。”

八月十七日,下午三點三十分。

電話裡依然是那生硬的電子音:“您所播打的使用者已經關機……”

怎麼回事,為什麼朱昔一直不開機。

司空琴嘆息著,關掉那精巧的紅色手機,轉過身來。

“我媽媽上班去了,五點回來。”歐陽操朝她笑笑,笑得有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