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而平靜,“當時本王就在寢殿之外,本王可以救他的,卻沒有。”他的聲音有些沉重,深深的藍眸裡不經意地劃過一抹晶瑩,很快又稍縱退逝。

“其實詔書上的皇位繼續人應該就是王爺吧,南宮長公主知道王爺的身世,對此詔該是不服才是。”羽彤從南宮雲軒的眼神裡讀到了內疚的湧動。

南宮雲軒負起手來,朝窗戶挪了幾步,那步子聽著愈是沉重,“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冷血?”

“世上沒有後悔藥,父皇也算是一代明君,彌留之際把帝位傳於王爺,自是有他的道理。”羽彤踱步上前,平靜地相勸。

有很多東西,不能用對錯來衡量的。

南宮蕭曾經救他,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如今召他回來繼承帝位,同樣也是為了他南嶽日後的繁榮。

就當彼此利用吧。

“父皇?”南宮雲軒聽著冷冷地一聲抽笑。喚南宮蕭為“父皇”的確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陌生。

“王爺是被仇恨折磨的太久,也許王爺不是天縱英才,就不會知道真相,亦不會有這麼多苦惱。”羽彤又補了一句,看著那個堅實而冰冷的背影,卻覺得有些淒涼。

在南嶽,做為南宮蕭的養子,他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在東楚,他是先皇后嫡出,卻隱姓埋名多年,不得認祖歸宗。

那種內心的隱忍,不知在心裡像毒蟲一般噬咬了多少年,怪不得天生這樣一副冰山面孔。

“覺得我是不擇手段嗎?”南宮雲軒緩緩地轉身,藍眸裡的冰冷有了些許的退卻,漸漸泛起一絲紅潤,還有半點無奈。

看著眼前的女子,愈是在乎她如何想的。

對與錯,沒有硬性的標準。看著他,羽彤也記起曾在商界馳騁的風光,那時她是不是也不對手段過,罷了,過多的計較,只會帶來愈多的煩惱,“臣妾只是覺得,王爺應該馬上回宮主持大局。南嶽子民還指望王爺為他們造福呢。”

說罷,莞爾一笑,“王爺現在該告訴臣妾,斬龍是否也來了平川吧?”

聽到此問,南宮雲軒似有幾分不悅,長眉一蹙,一個箭步走至羽彤跟前,俯目凝望淡定的小女人,為何她對他的事兒竟是一點兒不上心的樣子,“斬龍,斬龍!難道本王的事情就抵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王爺是吃醋呢?”羽彤微微一愣,還是第一次看到南宮雲軒這般焦急無措,好似被人潑了瓢冷水似的有些狼狽。

“是呢,本王吃醋!”南宮雲軒袖中的拳頭捏得愈緊,雙眸瞪得老大,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女人撕碎吃掉。

“這樣?”羽彤的黑眸忽忽一轉,忍俊不禁,“斬龍就是一小娃兒,王爺這是吃得哪門子醋?”

“我——”南宮雲軒想說什麼,被羽彤的一句話哽到了喉嚨裡,隱了很久,眉頭才稍稍松展了些,“他跟洛凡一起來的,你滿意了吧。”

“滿意了。”羽彤壞壞一笑,使勁地點了點砂。

“你——”南宮雲軒又是一陣說不出話來,冰山似的臉有此暈紅了,“在你眼裡,本王就連亦瑤、勝男、斬龍他們一半都比不上,你就不問問本王從宮裡出來,是否有受傷?”

“對啊,王爺可否傷到哪裡?”羽彤趕緊地走上前去,從上到下將南宮雲軒故意地打量了個遍兒。

末了,再還給他一個調皮的笑,“王爺做事,臣妾一向放心。所以王爺去哪裡,做什麼,臣妾知道不會出岔子的,臣妾信任王爺,所以才不問的。”眼見著南宮雲軒又要蹙眉冷臉,羽彤趕緊地補了這麼一句,漂亮的瞳眸裡是滿滿的自信。

“你對本王就這麼放心?”南宮雲軒緊蹙的眉稍稍的放鬆,終於唇角有了一絲喜意。

“嗯。”羽彤頷首點了一點頭。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做戲,還是真情流露,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