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了,就在回南嶽的路上。”木清菲淡淡地說著,狹長的細眸居然還生起一股子得意,“大哥哥早在半個月前已續絃娶了一位新嫂嫂。”

“是嗎?”羽彤心頭一陣驚愕,蘇映雪的死並不意外,從龍城到南嶽平川一路來,周車勞頓,山路崎嶇,莫要說是剛剛落胎體虛的女子,就算身體正常之人也會覺得疲乏不堪的,叫她覺得愕住的是續絃再娶之事,這實在太快,舊人屍骨未寒,新人已然歡笑。

尤其是木清菲,居然毫不憐惜,直呼亡嫂名諱,可見她心冷如鐵。

突然憶起蘇映雪清秀婉約之容,不免覺得可惜。

“看來清菲妹妹並無半點傷心之意。”語罷,羽彤輕輕淡笑,清亮的眸光掃一眼窗外,不遠處的朵朵白雲在平川城的上空飄浮,如同少女的笑臉綻放如花。

蘇——映——雪。

孤蘇城下花映雪,點點梅香落人間。

“呵呵——”木清菲一聲冷笑,眸光倏地犀利起來,“沒有什麼好傷心的,在平川城多的是女子爭著搶著給本郡主的娘做兒媳婦。”

“清菲妹妹說得甚是,如今姑姑是皇上冊封的端儀長公主,攀龍附風者多如牛毛,不過清菲妹妹還須提醒姑姑,有些時候權貴能換來浮華,卻換不來真心。”羽彤端起已經放涼了些的茶水,放到鼻邊輕輕嗅了一嗅,並無異常,方才抿了一口。

果真是上好的碧螺春,茶入口中,淡淡青澀,餘香四溢。如今四國之中,產茶盛地在東楚境內,而且上等好茶都是上供朝廷的,對外售賣極少。沒想到這平川城中,外觀並不起眼的幽雲館亦能有如此好茶。

看來館主與東楚定有並比尋常的關聯。

幽雲館、木清菲、東楚,這三者之間定有緣淵,一家小小的茶館都暗藏玄機。

然,羽彤的一襲話,木清菲也未放在眼裡,真心真情對於她來說都是費話,她,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咧起唇,一陣哂笑,“知道嗎?我從小就發過誓,長大後一定要嫁給表哥。”

語出,叫守在旁邊的亦瑤和勝男驚訝不小,如此說話,無疑就是想扯破臉了。再說木清菲的臉,已然兩眸裡已冒出騰騰殺氣。

“如今看來,清菲妹妹的願望是落空了。”羽彤不緊不慢,依然品著香茗,很是悠閒地四下掃了一眼,忽然走廊裡一條長影飄過,卻有幾分眼熟,素衣飄飄,長髮不扎不束,頎長的身形化成一條彎弧很快地消失,不過白馬過隙,稍縱即近。

那身形有些像西門詡星,不過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才是。

礙於木清菲,她並未追上去。

“遼王妃應該聽說,寧為玉碎,不叫瓦全。”木清菲端起茶杯,一口飲盡,一抹嘴角的茶漬,細長的眸緊緊盯在羽彤的臉上,“皇太子表哥已在三天前病逝,二皇子表哥如今杳無音信,皇帝舅父也受了過多刺激,病癱在榻,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南宮皇族一日不如一日。”

“這句若是叫皇上聽到了,怕是木郡主會招來麻煩。”羽彤從始至終都是淡淡而語。

木清菲的話外之音已是很明顯,如今南嶽太子南宮雲啟病逝,二皇子南宮雲尚失蹤,皇帝南宮蕭命不久矣。在南嶽百姓、大臣眼中,定會認為皇位唯一繼承人就是南宮雲軒了。

好端端的南宮皇族,為何短短半月禍事不斷?是有人預謀?還是巧合?

“如今就算是皇舅父想怪罪於我,怕也沒那個力氣了。”木清菲哈哈一個冷笑,“我娘是皇上的親妹妹,如果皇舅父臥病在床,誰也不見,就只見我娘。你可想想,意味著什麼?”

“看來端儀長公主頗為得寵。”羽彤頷首微笑,如今南嶽帝召南宮琴入宮,更多的怕是為了立儲一事。

這些年來,南宮雲軒在東楚龍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