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

“是,臣妾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羽彤微微頷首,清亮的眸亦染上一抹淡淡的哀,“臣妾想知道王爺為何懷疑是她?”

“後宮之爭,歷代皆有。”南宮雲軒一聲長嘆,眼眶裡居然泛起一絲紅潤,彷彿憶起了什麼痛苦往事,負了手在殿中來回踱了許久,“本王不想跟他一樣,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心愛的女人?

“誰?”羽彤的眉一蹙。

南宮雲軒緩緩轉了身去,面向空蕩蕩的牆壁,鼻翼狠狠一吸,聲音有了幾分哽咽,並未回答羽彤的問題,而是傾訴著自己想要說話的,“母后並非病死,而是長期被人下毒,毒素沉積而死,若本王是他,絕不會——”

聲音停了,他想說絕不會叫她受人毒害,絕不會叫她承受喪子之痛,絕不會……很多,只是這一刻無聲勝有聲。他沉默了,又一聲嘆息,口中的“他”定是指的東方景。

“是她做的嗎?”羽彤首先想到的是那個權利頂峰上的那個婦人,曾經先皇后身邊的婢女是如何一處處走上皇太后的位子,踏著多少鮮血,多少白骨?

“是她。”比起剛才,南宮雲軒平靜了許多,終於堅實的身影轉過來,絕世的面容,藍眸幽深,像兩彎清泉泛著碧海藍天的顏色,折射的光落到羽彤身上的時候,像一層很薄的紗,風一吹,起了褶子,漸漸地褶子化成了細流,要流水眼眶,始終晶瑩被逼出在眼眶裡打轉,消失,強忍了所有的痛苦。“若不是因為你,本王不會留她到現在。”

羽彤的心頭愈發地覺得酸了,不知是看到他眼裡的湧動,還是對她的始終信任。

對她有情,即是對歐陽明珠的無情。

初見明珠時,那份美好給她的感覺太深刻,“希望王爺把這件事交給臣妾處理。”羽彤輕輕拂袖,已起了身來,走至南宮雲軒跟前,低身福拜。

“你念及姐妹之情,有人未必念極。”南宮雲軒的臉色忽得沉了許久,低低地一聲小嘆,踱步到窗前,眺望遠處的美景,蹙著的雙眉才稍稍殿開,“你下去吧,本王有些累了。此事你去處理,本王不想過問了。”

那聲音多了一絲哀傷,揮了揮手,更多的似是無奈。

“多謝本王。”羽彤低身一拜,轉身即去,剛到殿門口,她又折了身,“王爺的好,臣妾會記在心上的,對她,希望王爺寬容這一次。”

“你下去吧。”聲音裡皆是妥協。

沒有人任何預設,只是淡淡的妥協。

倩影飄走,留下的只是聲聲的沉重。

偏殿裡,南宮雲軒立在窗前看著樹影搖曳,魅影斑駁,風入殿,吹亂他整齊的頭髮,兩彎藍眸裡的冰冷像像雪花一般凝結,佈滿。

直到另一條身影入殿,聲音打破所有的寧靜,“王爺——”洛凡提著長劍站在門口,依舊的恭敬,只是臉上多了一抹鬱色。

“何事?”南宮雲軒未回首,只是冷冷地一句,臉上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表情,目光凝固在某一瞬間,只有冷漠的芳華。

“燕京有密報傳來,西郎又犯境,皇上似乎有意叫王爺出兵抵抗。”洛凡的臉色比先前似乎嚴肅了許多。

“東方璃是想借刀殺人!”南宮雲軒一聲冷笑,藍裡的肅殺愈是發沉,倏地轉身,一拂袖,回了剛才的案前坐下,“他借刀殺人,本王亦可以借兵擴地,只要他肯派兵!”

“怕是皇上會叫王爺派一部分龍城兵力!”洛凡道出了心頭的擔憂。

“本王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南宮雲軒的唇微微一扯,似笑非笑,臉上的寒意愈重,“若此事非虛,本王出兵西郎,你留駐龍城,必保萬無一失

“王爺,這——”從前,南宮雲軒出兵在外,洛凡一直伴隨左右的。這會兒,他自然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