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羽彤不動聲色,淺笑還禮。

“歐陽姑娘,聘禮已到,可叫人點收,另位還有十二座金山的山契,姑娘請驗收。”北堂澤的墨眉彎得愈發厲害,笑意上眉梢,可見他對這位弟婦很是滿意,說話同時黑眸一挑,給候在門口的隨從遞了一個眼色。

只瞧隨從會了意,趕緊捧著手中的精緻木盒踱步而入,走到羽彤跟前的時候,低身行了一禮,接著將木盒打了開來。“王妃娘娘請過目。”

怕這位該是遼宮的人,一開口嘴就這麼甜,“王妃娘娘”都叫上了。羽彤未太在意隨從怎麼稱呼她,輕輕掃一眼木盒,裡面整齊的放著一疊寫滿墨字的宣紙,紙質地頗好,硬度也夠,的確是地契、房契一類。勝男在旁,趕緊地接過隨從手裡的木盒,從裡面取出物來,遞到羽彤手中。

羽彤接了過來,開啟一看,果然是金山的山契,不多不少,剛好十二座,不過這些山契皆不在東楚境內,而是隸屬北漠的一座邊陲城。北漠產金,這是天下皆知的事,但做為東楚的遼王,南嶽的皇子,南宮雲軒何來北漠的金山契?“北堂公子可否解釋下這些金山何來?”末了,她追問了一句。

“丫頭,不愧是生意人,小心謹慎啊。”北堂澤呵呵一聲笑,那笑聲就如同空谷裡的一聲迴響,很明亮,蕩氣迴腸,“這十二座金山可是我的南宮小弟求了我好幾天,我才答應割愛的。”他自信地拍了拍胸膛,墨眉挑得愈高愈像彎月。

“你?”羽彤心頭有了一陣小小的驚愕,不過這一句倒是提醒了她,北堂澤生得的確頗有北方男人的氣勢,健碩高大,毫邁奔放。

難不成北堂澤是北漠人?“北堂公子是哪裡人?”柳眉輕挑,深潭大眸裡精光閃閃。

“呵呵——南宮小弟說歐陽丫頭你聰明伶俐,果然如此啊。我只一句話,你就想到要問我的祖宗啦,丫頭,告訴你吧,我北堂澤是地地道道的北漠人,天下第一莊的生意遍佈天下,莫要說金山十二座,就算是歐陽丫頭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幫南宮小弟給找到的!”北堂澤的笑聲開朗豁達,的確像極了北方人的豪邁,一口一個“丫頭”的叫著,毫不拘禮,如此人物,還是第一次見,他說罷,長袖一甩,自顧地坐到了廳中的主座之上。

亦瑤早已機靈地給他遞上香茶,他極是爽快,接過茶來就往嘴裡灌了好幾口,接著長袖一抹,拭去嘴邊的餘露,下意識地掃量了一番大廳,一邊點頭一邊微笑,最後目光落定到羽彤身上,“這些年了,南宮小弟難得談起嫁娶之事,北堂我還以為他會一輩子打光棍了,沒想到一趟燕京之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丫頭還是你魅力大啊,以後嫁給我的好弟弟,你可得好好照顧他,可別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情意呢。”

說起這話,明顯地北堂澤很是意味深長,看得出,他對南宮雲軒的兄弟之情是真真切切的。

冷血殘酷的遼王居然能結交到這般知已,看來南宮愈來愈有意思了。

“北堂公子的話,羽彤會銘記在心的。”羽彤禮貌地回了北堂澤的話,不知怎麼的,心頭有些酸意,為了逃避東方選擇南宮做擋箭牌,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是不是缺德了點。

“對了,丫頭,除了聘禮,我的南宮小弟還託我給你稍來一物。”北堂澤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地低首,小心翼翼地從衣袖裡掏出一包用黃絹帕包裹的東西。

亦瑤趕緊地上前接了過來,遞到羽彤手中,待到開啟來,是一抹熟悉的金色,那不是上次還給南宮雲軒的金牌嗎?上面的龍鳳呈祥花紋栩栩如生。“這是?”羽彤有些不解。

“丫頭,這是姻緣牌,代表著身份,也代表著姻緣。南宮小弟都跟我說了,機緣巧合你拿去了這塊金牌,這就代表著你與我的南宮小弟結了緣,豈有歸還之理,自然是你們的定情之物才是。”北堂澤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