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核心陣營的委員,他來自軍方,同時也是少壯派的中堅。

“問題是沒人能接近他,現在他藏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那座小別墅也就是個空殼,自從尊敬的徐俠前博士去過一次後,已經人去樓空。而且最近事態發展很詭異,預想中獵人的反撲沒有發生,我們準備很多應對的預案都落空了,就像拳頭打在空氣裡,感覺怪難受的,而且浪費了很多資源,令我非常不快。”這個小集團裡,負責管錢的委員,錙銖必究的商人脾性又冒出來了。

“趁他離開新洛陽,前往第二城,以觀察員的身份目睹新長安軍方對亞人部落的戰事,我們提前換屆,倉促地完成權利交替,有一些議案都壓住沒有提交。其中有一份中止製造變異者獵人的提案,徐博士牽頭擬定,幾位保守陣營的委員也署名了,而在最後位置,我發現了他的名字。”這位見縫就鑽,多年候補委員終於熬成頭,他的位置原本屬於周丹,因此最擔心自己面臨打擊報復。

“荒唐!怎麼可能反對?畢竟他是獵人集團的代表人物。呃……是真的,廢私立公!真的這樣大方?”同樣來自軍方的少壯派,很難理解自伐根基的總教官的想法。

“把這份提案散佈出去,肯定能讓他身敗名裂。簡直不可思議,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商人委員彷彿聞到血腥味的禿鷲,惡狠狠地撲上去,準備撕開一條傷口,啄食下面還算新鮮的血肉。

其它與會者只有旁聽的份,除了點頭就是搖頭,包括那位輻射之子也沒有資格說話,畢竟他們來自不同陣營,為了對付禁軍總教官周丹才走到一起。

‘鬧了半天,沒有釣到大魚,只有光說不練的軟腳蝦。那幾個老頭子也靠不住,誰知道碰上好價錢,會不會真的把我給賣了。兇鯨惡鯊都在冷眼旁觀,看來水還沒徹底攪混,不打算冒頭,挺奸的,竟然沉得住氣。’密室牆洞裡,一隻紅眼睛的田鼠扒拉著乳酪塊,嘴裡嚼個不停。

侏儒童曉勝統治的地下鼠人王國發展地越發興旺,畢竟他帶走大部分降臨者的本質,輕易馴服智慧不高的野獸。至於另一個分身的周丹,幸運地保留著大部分過去的情感和記憶,而且有感於降臨者的威能,他沒有任何抗拒地選擇順從。

上一次的短暫聯絡,再次恢復精神連線,周丹獲知童曉勝在新洛陽裡裡外外都佈置眼線和耳目,沒有人會注意這群陰溝裡生活的老鼠,即便它們的眼睛紅地有些詭異,也只會當作祖先變異過的殘留特徵。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底層的平民區,第二城新長安援助建造的奧術學校已經拔地而起,剛入學的新生全部來自附近普通家庭的孩子。

黑暗領主編織的魔網早已從另一個位面延伸而來,在這個嶄新的世界鋪設,稀薄的元素束縛在維管裡,隨時回應破殼雛鳥的初啼。

在大海的盡頭,剛開始冒出幾座島嶼,隨後逐漸升起一片幾乎完整的陸地。在它的西部,有一條橫跨南北的巨大山脈,擋住溫潤潮溼的南風。山脈的東面,到處都是荒涼的原野,不時被風吹起骨灰似的塵埃,枯朽發黑的樹木,裡面都是蛀蟲留下的孔眼,發臭的水潭底部,遊動著滿身磷火的魚骨頭。

這裡是亡靈的樂土,死亡的家園,陰冷的寒風吹過骷髏的骨架子,發出淒厲的嘶鳴,慘白面板的殭屍漫無目的地遊蕩,只有同類的血肉才能滿足飢渴,至於嗜血的不死者,它們翻越山脈,待在草木繁盛,保留自然原色的狹長區域,將死亡城堡建築在山崖上,掠食的爪子伸向飛過的禽鳥,偶爾也會下去平地丘陵打獵,以野獸的血液為食。

自從這片充斥著濃度極高的負能量的大陸出現後,位面的規則漏洞越來越多,而且令黑暗領主擔憂的是在世界暗面沉睡的盟友,陷入沒有邊際的滔天血海中,被十二根鎖鏈穿過身體,緊緊地囚鎖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