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渺看著周舟,有些不解。

他確實覺得周德康說的是很對,他確實是讓周舟這麼痛苦的根源。

“周兄,我……”

“陸渺,你不用想那麼多……我都說了,參天對你沒安好心,你越是聽他們的,你就越被他們帶著走。

記憶不是意識的載體……這種唯物主義說法用在我們身上,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周舟看著周德康,臉上扯出笑容。

“那你把本源看成了什麼?擺設嗎?你又把魂界放在了哪裡?真當這個輪迴是給陸渺一個人的?

別傻了,陸渺。你這百世來一直在做的到底是什麼你忘了嗎?

不要因為周德康表現的像曾經就先信了幾分,空口胡話可是咱們演員信手拈來的。”

表演不露怯,假戲做成真。

周舟差不多就是這個境界。

面具已經焊在臉上,你看到的只是他給你的。

無論什麼都是。

這種級別,完全就是陸渺所不能立刻察覺的了。

特別是對方套上了友軍的立場。

陸渺殺伐久了,力大磚飛久了,人與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也就不需要考慮太多了。

所以被周德康繞進去很簡單。

先入為主。

陸渺先認定了周舟的問題,所以周德康的問題就被忽視了。

如果周德康真的如他所說,是彩綾所託,那他為什麼不言明?

就算不能讓周舟知道,也大可以將彩綾的信物拿出,證明一下自己。

至於先前的玩笑,也就陸渺會覺得是彩綾生氣。

如果彩綾真的恢復記憶,不可能不來當面嘲諷兩句,不然都辱了她至高的名頭。

璇臻女子都是淑良中帶著剛烈,她喜歡的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追,但她不喜歡的,只是讓別人嘲諷兩句,哪裡能過的了癮?

加上曾經記憶的干擾。

周德康所說的“曾經的我不是我”的理論太過理想,作為人,被過往所纏住很正常。

畢竟那可都是“親身經歷”,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那它就是夢,但如果不止一個人知道,那它還能只當作是夢嗎?

這就好像在否認上一秒的自己與下一秒的自己不同一樣。

“周德康,我現在再問你一句,若是你現在將參天的謀劃說出來,我還能讓你好好過,若不能,那就別怪我大義滅親了!”

“周舟!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不要……”

終於,周德康繃不住了。

偽裝者除了害怕同類之外,最怕的就是不講理的人,因為他可以把你的面具從臉上扣下來,哪怕拔掉臉上的血肉。

而周舟,兩者都佔了。

“沒什麼,你不是說記憶是意識的載體嗎?我給你做個手術,摘除一下你這個意識,給現在的德康騰個位置。”

“你……你想做什麼?你……娘……”

沒等周德康喊出聲,周舟的元識就已經刺激周德康的識海,讓他疼的昏厥了過去。

隨後,在陸渺的注視下,周舟晃晃悠悠的走到周德康的身邊,手按在他的丹田之上。

片刻後,向後一倒。

抬頭,是陸渺那雙恢復清明的雙眼。

“周兄……”

“小陸看看,沒了我,你就是這麼傻……”

陸渺沒有在意周舟的稱呼,反倒是在奇怪的點上回應了他。

“周兄,你說過,這種話是在pua精神控制別人。”

“……這話怎麼能這麼算呢?”

周舟的表情微微顫動了一下,不過很快轉移了話題。

“參天走了步險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