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卻是不敢潛下水中,去上次鯤鵬帶他見過的那處海底洞窟中探尋——沒有鯤鵬護著的話,他是決計無法抵擋那海底的巨大壓力的。

行到渡劫的那個島嶼,破了個山洞鑽了進去,然後他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這一等,便是一整年的時間。每一日,他均在黃昏之時催動鯤鵬羽毛,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鯤鵬及離鶯卻始終沒有出現。

他的耐性,終於一點點地消失。這一日,他從小島上一飛而起,朝西而去。

行至一半之時,他陡然想起,距離此處不遠之處,龍蛇島上,那季飄飄似乎同自己頗有宿怨。上一次在木狼宮中,限於林浣紗的面子,沒有對她出手,此時卻是沒有這個顧慮了。

雖然在那以後,他曾聽說,季飄飄支援簡天雲之子簡天雲,力爭東海宗新任宗主之位,然而他對此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當此之時,秦落霜、郎驚天已死,劍無常已經失去意識,大秦修仙界,除了張奎以外,應該沒有人能夠再對他造成威脅了。

此外,那一日無定天宮之戰以後,張奎那一日不知為何,急於離去,諸多修士的隨身物品盡皆落入了葉長生手中,因為數目太多,他又忙於修煉,只是大概將其中諸般物品分了下類,略微檢視了下。

其中靈石、材料、法寶以及丹藥自不必說,這些修士俱都是宗門中比較受重視的修士,他們隨身的物品,自然是不會差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最好的法寶盡在眾人拼鬥當中損毀了,他此時從眾人儲物戒指中得到的法寶,沒有品階超過六階八品的。

諸般玉簡的數目卻是更多,只不過他還沒有時間去一一整理,只能留待以後再說了。

一定程度上說,無定天宮之戰,真正肥了的,便是葉長生了。

沒過多久,他已經飛臨了龍蛇島外。當日他第一次來此之時,遠遠的便有修士前來阻攔。此時他再次來此,卻是未有任何人來攔他。很顯然,簡天雲之死,並不僅僅是讓東海宗喪失了一個高手那麼簡單。其餘的諸般習慣、責罰乃至人心,都大不一樣了。

在海邊尋了個隱藏的礁石縫隙躲藏進去,葉長生靜靜修行,同時神識不住放出,探尋附近之狀。

黃昏時分,夕陽即將落入海面之際,陡然有一條人影踩著沙灘,自遠處一步步行了過來。

葉長生定睛一看,卻是吃了一驚——此人正是先前前往臨海城、準備強行迎娶秦如丹,卻被秦落霜的名頭驚走的那明鑑。只是明鑑當日裡滿臉精明強幹,今日卻是滿臉鬍渣子,一幅憔悴之狀,手裡還拎了一隻酒罈子,一邊走,一邊牛飲著。

葉長生自然不會去管他為何會如此墮落,他只是等到明鑑靠近了,丟了個鎖神鏈過去,便將明鑑擊暈在地。

隨後他迅速將明鑑拖入了那礁石縫隙,然後尋了個石頭,將礁石縫隙從裡面堵了。

在整個過程中,他的神識始終掃蕩在外,確保沒有人察覺到這一幕。

散了鎖神鏈,他照例摸出長劍來,架在明鑑脖頸之處,然後靜靜等待著。

數息後,明鑑喉間咕嚕一聲,醒了過來,雙眸無神地望著葉長生,卻是沒有普通修士被人襲擊以後,乍一醒過來那般驚訝憤怒之感。

葉長生微微有些奇怪,道:“明道友,許久不見,怎麼,不認識老熟人了?”

明鑑雙眸中的茫然這才逐漸消失,他身軀猛地顫了一顫,顯然認出了葉長生,也認識到了眼下的形勢,嘴巴囁嚅了兩下,道:“葉,葉道友,你怎麼會來到此處?”

葉長生笑了笑,道:“有點事情要辦,所以便抓個人來問問龍蛇島的情形。還真是巧啊,我在這裡等了個把時辰,便遇到你了。”

明鑑只覺嘴巴發苦,滿臉頹喪地道:“葉道友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