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第2/3頁)
章節報錯
回來之後,透過一年的書信,後來不了了之,漸行漸遠漸無信是自然現象。
到家沒多久便認識美美,她家裡努力撮合我們。她父親保證將來這個女兒的生活費還是由他負責──美美會有豐富的嫁妝。
我呢,一半因寂寞的緣故,一半因美美的嬌美,半真半假的與她走了起來。男大當婚,我像一般人一樣,把婚姻視作人生必經之階段。
一連下了三個月的雨,令我想念智子。
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子,毅力驚人,吃得了苦,環境越是惡劣,她越是沉默的苦鬥,不可多得的性格。
不過有什麼用呢,我還是沒有對她有進一步的表示。
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還留在英國?抑或已經嫁人?
她只比我小一歲,算來已有廿七八。無論時代怎樣進步,女人過了卅,總要嫁人。
我籲出一口氣。
我的心情很受天氣影響,通常在大太陽底下,我不會想這麼多,全是因為這瀟瀟雨,憶起故人。
下班。
我在辦公樓下截車子,身邊有個女孩子,我便讓她先上車,她抬起頭來,向我點頭表示謝意,我一停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
「智子!」我衝口而出,「智子!」
她呆住了,「勇男,凌勇男。」
「上車去」,我把她推進計程車,興奮的大聲嚷:「智子,真巧,我剛在想念你。」
她餚著我,也非常意外的笑。
我細細的打量她,她左邊臉頰有顆痣,是,還在,左邊臉頰有個酒渦,淺淺的,也安然無恙,我說:「你一點也沒有老,智子。」
「你也是。」她客氣。
「幾時回來的?怎麼會在這附近出現?」我一畫聲問。
「──」
司機不耐煩的問:「先生、小姐,請問到什麼地方去?」
我立刻說了一間餐館的名字。
智子向我笑一笑,維持緘默。
我連忙觀察她的雙手,看看她有無戴婚戒之類。
她沒有,如常,她一隻戒子也沒有戴。
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智子,我剛在想你,你看這天氣,像不像倫敦?誰知今日一下樓就碰見你,像做夢一樣。」
「你老是這麼衝動。」智子笑說。
「我才不要做一個冷冰冰的人。」我說。
「我遲早要回來香港,遲早會在中環找到工作,遲早會與老同學重逢。」
「在哪裡辦事?」我問。
車子到了那間法國餐館,我們下車,智子打起了傘,自然,這把傘不是那把傘,但我們在傘下渡過無數的下雨天。甚至星期天,都跑去在公園坐在傘下餵河塘中的白鵝,回憶全回來了。
我接過她的傘。
「你全濕了。」我關心的說。
「沒關係,裙腳而已。」她說:「一會兒就幹了。怎麼,請我吃飯?」
「是。」我說。
一頓飯的時候,她把一切都告訴我。她此刻在一間建築公司做,待遇不是很好,巧遇經濟衰退,沒話好說,但希望一切從頭開始。
她租了一層小公寓。「兩隻手臂一伸,便是客廳的寬度,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她笑。
「你要不要來看我的家?」我也形容,「沒有浴缸,只有蓮蓬頭沐浴,剛夠一個人轉側。」
兩人大笑一頓。
我真的快樂,喝光了兩瓶白酒,都不肯放她回家。
「智子,我們明天再見。」我說。
「好的。」她答應。
「你的家人還是對你那麼冷淡?」我想起來問。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