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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李漢知道，去過幾次，原先這片是個水池。接雨水，儲存，防止乾旱天，後來不用，不知什麼時候和大河連線一起，這邊比大河高一些，夏天會有些水，成為蛤蜊聚集地，村子人挺好奇，為啥。不過有蛤蜊吃，大家樂意沒事挖些回來，燉個湯。

蛤蜊味道不算好，最近幾年挖的少了，餵鴨子多些。李漢發動履帶山地車，沿著山路，打算過去看看，不見著嘟嘟還是不放心，別又跑去河裡玩水。嘟嘟倒是不怕，可瑪利亞。寶寶，幾個孩子，李漢擔心的。

路上，在高坡前的山坡前。見到二爺提著籃子，正上山。李漢看著方向，把車子停靠下來，二爺早年是有妻子，只是死得早。

李漢聽著李平和提起過，那個年月不講究自由戀愛啥的。能抬頂轎子，接著過來，大面子了。二爺家至今還有那頂轎子，依舊嶄新嶄新。

李漢知道這是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二奶留下，想想二爺定然是愛極了這個女人。李漢車子停靠下來，深怕打擾了，二爺，二爺提著籃子，裡邊放著幾樣東西，李漢見著眼熟。“雪晴啊，小漢這孩子帶來些稀罕物，俺帶來給你嚐嚐。”

二爺坐在墓前，笑著籃子東西拿出來。“俺牙口不好，不知道你在那邊咋樣，孩子還好嗎？”二爺，邊說，邊開啟袋子。

一樣一樣放好，少有笑的這麼開心。“不知道你還記不記的俺們照的結婚照，村子頭一份，走了兩天去城裡。”

二爺掏出一張黑白照片，摸摸，神情中帶著一絲羞澀，照片上寫著時間，五十多年了。“呵呵，俺這幾天忙，今個閒下來，做了白饅頭，帶來給你嚐嚐。”

說著掰了一塊，塞嘴裡。“想想那天，俺們走了兩天兩夜路，趕著城裡，俺給你買了大白饅頭，你還捨不得自己一個人吃，分著俺一半，那饅頭可真香啊。”

李漢沒有聽完，二爺獨自喃喃的說的話隨風飄散。李漢向著相反方向走去，山村老人，沒有知道啥是愛情，甚至很多時候，相對沉默坐著，任由時間過期，或是燉著一鍋湯，或是撿著米，默默不說話，聽雞叫，狗鳴。

一生相對，不需要語言，笑著搖頭。“自己怎麼了著。”“爸爸。”李漢猛地搖了搖頭，嘟嘟小人見著爸爸過來，舉著剛剛挖到大蛤蜊，咧嘴傻乎乎笑。

髒兮兮小臉，笑的特別傻乎乎。“六達，你咋來了。”鐵蛋眼神有點躲閃，深怕六達生氣，幾個小人可是他慫恿來的。

“挖這麼多啊？”

李漢低頭看看小桶子，大半桶，蛤蜊，大大小小，小的拇指蓋大，大的瓦盆大小。“這是河蚌？”大個頭，不是蛤蜊外殼那麼薄，倒是厚實，這玩意好像是河蚌。

小的有點像花哈，殼子厚實些，沒想到這邊這麼多。“嘟嘟挖的，最大。”嘟嘟一臉小傲嬌的說道。

李漢笑了笑，幫著嘟嘟擦擦臉上泥漿。“好了，都上來吧，挖這麼多，家裡可養不下了。”“哇，好多了。”

果然幾個小人光顧著挖，追著蛤蜊路，起勁掏出淤泥，挖出蛤蜊，倒是忘記挖出蛤蜊，已經這麼多了。李漢提著小桶子，陪著幾個孩子河邊清洗乾淨。

上了小坡，停車的地方，嘟嘟眨巴眨巴眼睛。“二太爺爺。”小人眼尖，一眼就發現，山腰的二爺。

二爺聽得叫聲，回頭看著一群小娃子，笑了笑。“是，嘟嘟你們啊。”“嗯。”嘟嘟好奇怪，拉了拉爸爸。“爸爸，二太爺爺哭了。”

離著太遠，李漢只是見著二爺眼睛微微泛紅。“呵呵，沙子迷了眼睛。”“爸爸騙人。”嘟嘟一副嘟嘟是大人，早不相信沙子迷眼睛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