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還沒走啊?今天又沒什麼事!”

靜江合起那本原本空白現在胡亂塗鴉的黑色的筆記本道:“呵,剛好忙完了,準備要走。”說著,站起身來悵然的看了一眼時鐘,拉著貓貓的手道,“走吧。”

兩人到車庫取了車,都沒見到孫慧茵的影子,靜江想:肯定又被頭兒欺負了,苛刻她留下來加班,唉~!

不由自主的,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貓貓瞄了他一眼:“老爸,你嘆什麼氣?奶奶說嘆氣吃狗屎。”

靜江沒有回答。

第二天,又是一樣,靜江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到底算是什麼?

是在拖延嗎?

拖延時間等到下班後又回到兩個人私密的悄悄話時間?

只怕以後都不可能了吧!

可他還是忍不住,孫慧茵消失多少天,他就一連幾天都在忐忑的看著時鐘,滴答滴答,頭頂上的時鐘,指標從四到五,孫慧茵不曾再露過面。

她是放棄了吧?靜江想。

這樣也好。

然而貓貓是個敏感的孩子,她從那天雅晴的爸爸發出疑惑的一問之後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畢竟成人的感情世界,孩子還未能涉足,她不懂成年男女之間那種互相追逐和絞力的狀態。

只是那麼久以來,靜江總會時不時的對著時鐘發呆,要麼就是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混日子一般的混到帶她回家,貓貓覺得她的爸爸像是突然之間被什麼東西給一下子抽走了生氣,於是有一天,她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問道:“爸爸,那個阿姨現在怎麼不來了?”

靜江裝傻道:“我們只是同事,她偶爾路過才來,沒事來幹什麼。”

貓貓低下頭,有點失落道:“她人不錯呢。”

“是啊!”靜江的回答裡含了三分嘆息,抬頭看,外面驀地撩起一陣霧雨,薄薄的,朦朦朧朧,像夢裡的場景一樣。

走在前方的某個身影似乎也正是孫惠茵,她大概很喜歡紫色,所以總是穿著那件紫色的外套,一手撐著雨傘,人在傘下,愈發顯得嬌小。

她好像瘦了呢。靜江想。

而後眼見那一點點紫色慢慢的走出了工廠,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裡。

靜江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即便此刻雨天溼漉漉的那麼難受,行動不便,他也沒有覺得任何憋悶,反而像是這一週下來積攢在心頭的沉重之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天回去,他難得的心情很好,一路都哼著歌。

貓貓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忍不住的思索。

孩子是很聰明的,他們現學現會,更何況貓貓天生擅於觀察人的情緒,她覺得他爸是喜怒哀樂正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她試圖找出那隻手的主人,所以有一天下午又到了下班時間,靜江再一次心緒不寧且百無聊賴的在辦公室裡踱步的時候,貓貓試探性的問了他一句:“爸爸,你是不是在等那個阿姨啊?”

靜江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定格在那裡,有一點不知所措,有一點呆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在女兒的眼裡有多麼的明顯,此刻他的目光向著不知名的某一處直直的發愣,良久道:“她,不會再來了吧。”

“你們果然是吵架了。”貓貓斷言,“所以這麼久以來你其實就是在等她來找你?”

靜江狼狽而倉皇的搖頭:“不,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家?”貓貓的話直指人心,“你每次都找藉口說有事要我等啊等的,陪你等在這裡,其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