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夥子看方靜江個子高大,孔武有力,唯恐惹禍上身,趕緊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和我師姐怎麼了,但我確實就是送我師姐回家,最近治安不太好,是師父讓我送的,不信您可以去問我的師父。再說了,我才十八,不是花鰱,也不是帶魚啊什麼河豚魚,跟您一比,充其量就是一條小泥鰍罷了。”

方靜江看那小夥子瘦弱的肩膀,和上唇細嫩的鬍鬚,心裡也有些發噱,問道:“說來我聽聽,你師父誰啊?”

“顧偉。”小夥子實話實說。

“嗯。”方靜江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然後就留下他和白月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憋著一口氣,誰也不開口。

後來是白月茹沒忍住,先流了一滴眼淚,方靜江想想,自己的火氣也確實來的太冒失了,便伸出手去,誰知還沒碰到她就被一掌拍開了。

方靜江道:“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了,而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你就不該大半夜的還讓一個男人送你回家,你現在這樣算什麼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教你的事兒,讓你網撒大點兒,多處幾個試試看,對吧?!”

白月茹哭道:“我媽讓我撒,我就真的撒呀!姑奶奶我又不是捕魚的!”

“那你讓他送你幹什麼?”

“人家小弟才十八歲噯!”

“十八歲怎麼了?十八歲就不能想女人了啊?就沒能力扒你衣服了啊?我跟你說,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要讓人有機會鑽空子。你大半夜的和一個男的在路上晃,怎麼都不正常吧?他要是真送你回家,犯得著走的跟上刑場一樣慢嘛?拖得跟什麼似的!一路談一路用手推車?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白月茹快要被氣暈了,怎麼好端端小師弟送自己回家這麼簡單一件事到了方靜江嘴裡就顯得特別的那什麼……

她氣的直哭,但又找不出什麼說辭反駁他,於是只好用手指著他大罵:“你是烏賊魚烏賊魚烏賊魚,你的心是黑的,你沒良心,嗚嗚嗚嗚嗚嗚——!”

烏賊魚?

方靜江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他想說烏賊魚的心不是黑的,他不過是吐點墨汁而已。但白月茹罵完死活不理他了,自己一個人沿著寧國路走回去。

方靜江哪裡放心她自己一個人走,便一路尾隨在她身後,直送到家門口,白月茹還在哭。

方靜江拉了她一把,被她推開了。

還要再拉扯,白月茹乾脆要把他擋在門外,所幸方靜江力氣大,輕輕一頂,門就開了。

白月茹一邊哭一邊說:“你看你,你一個大男人,隨便一頂,門就開了。我前天下班,被人一直跟著,一路跑回家,跑到家裡那人還一直敲門,也不知道是誰,嚇得我不敢出來。家裡又一個人都沒有……嗚!”

方靜江沉默了一下,嚴肅道:“你怎麼不跟我說?”

“你工作那麼忙,一出差就是好幾天,累成這個樣子,我怎麼跟你說,師父這才派小費來送我的。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又是撒網又是不自愛,我恨死你了方靜江,你把我當什麼人,你這個神經病!”白月茹用手朝他胸口狠狠一推,卻連方靜江半絲都沒有撼動。

廚房間的頂上有一支燈,燈泡亮的刺眼,照的白月茹哭紅的眼睛尤其可憐,像只受傷的小兔子,方靜江伸出手來將她一攬,攬到了懷裡。

白月茹又嗚咽了兩聲,立刻安靜下來。

對她來說,方靜江像是一個有魔力的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