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南門。 一群大雁掠過,由遠及近,又漸漸天高影稀,去無留意。 雷有同尋到餘震白,好不容易等到他和“蠍毒”鮮于潔分開少許,立馬湊近,將他拉至一旁說話。 “老白兄弟,還是你厲害......,有些事,我是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需要想你請教請教......。” 雷有同說完這句話,耳根子一下子紅了半截。 餘震白卻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不解地問道: “我有什麼厲害了?你要請教我什麼?” 雷有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真佩服你,來這裡竟然找到了紅顏知己......,就連原本是敵人的‘蠍毒’,在經歷過昏迷幻境後,可以死心塌地地對你好,真是羨煞旁人啊。你還說你不厲害?” 餘震白笑了,臉上滿是幸福之意。 “啊,這件事啊,就別提了吧,我和鮮于潔之間......,哎哎哎,不提了,不提了。你剛才說,要想我問什麼事來著?” 雷有同低下了頭,望著自己腳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們自從被李都頭救醒後,我的慕容姐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寡言少語,壓根兒就沒有理過我......,我是想向你請教,該如何才能討女孩子歡心啊。” 餘震白啞然失笑,本想再數落雷有同幾句,突然也想起慕容緣這三天,的確是看起來怪怪的,便收住笑臉,聳肩答道: “這個問題嘛,這個問題嘛......。唉,其實我也猜不透女孩子的心事,也許慕容女俠還未從昏迷的幻境中解脫出來吧,你不如大膽一點,直接問她好了。” 聽到這個回答,雷有同好生失望,兩手一攤,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已經試過和她說話,可她根本就不理我了,也不知她的幻境中,到底見到了什麼怪事?” 南門外,陸大將軍的大軍戰旗攢動,緩緩朝潼關進發。 餘震白用力拍了雷有同肩膀一下,差點將他的地藏神功給激發了出來。 “你快別胡思亂想了,眼下戰事緊急,沈大帥令我們輔佐公孫將軍守住南門,可要好好留神。” 兩人正交談間,城北方向傳來陣陣鼓聲,緊接著夾雜著萬馬齊鳴的喊殺聲,刺破了大戰前短暫的寧靜。 餘震白從肩上取下長弓,認真地檢查著弓弦。 “哦,北面的匈奴人,倒率先動手了嗎?” 雷有同終於平復好心情,活動了一下手腕,直面戰事。 “不知道李都頭他們,能不能擋得住匈奴人的進攻?我還是去找慕容姐姐,與她合力守城。” 此時“蠍毒”鮮于潔也走到了餘震白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這兩人經歷過幻境的生死洗禮,終於走到了一起,已成絕世佳話。 餘震白抓起一把弓箭,放在城牆磚垛凹陷之處,朝鮮于潔和雷有同點了點頭。 “雷公子快去吧,我相信沈大帥,更相信李世都頭......,我們啊,還是盡全力把南門給守住再說吧。” 城北。 匈奴右賢王已經下令,猛將巴孔長矛一揮。 號角聲起,數里可聞。 五千匈奴騎兵,鐵甲鏗鏘,刀戟林立,馬蹄起處地動山搖,撼人心肺。 獨自站在外城門口的青衫紅髮之人,緩緩回頭。 他左右手,分別握著一把鋼刀,一長一短。 當匈奴騎兵,就要衝過箭矢能及之處,此人將短刀舉起,朝前劈空揮下。 他的刀就是命令。 “嘩啦啦”一陣亂響,人仰馬翻。 匈奴騎兵衝在最前面的數十匹快馬腳下,竟然出現了一道溝壑阻隔,深達數丈。 “就憑這......?就想攔住我們草原的勇士嗎?” 猛將巴孔在馬上,見那道溝壑並不十分寬闊,朝左右高聲大喝: “提速,提速......,大家快縱馬飛過這道屏障。” 他雙腿用力一夾,座下良駒四蹄翻騰,長鬃飛揚,一躍而起,剛好掠過溝壑攔路。 巴孔身後的騎兵,紛紛學樣,快馬加鞭,氣勢如虹。 紅髮之人,放下短刀,瞧準時機,猛地舉起手中長刀。 “起”。 在他身後,地底人影乍現,數道藤條緊繃,正是拽在宮中御林侍衛手中。 “拉。” 匈奴騎兵前方,厚重落葉堆積之處,突然升起一排排尖頭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