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出人來便需些紙張香火先書咒後行息,可這一時根本來不急尋那些物事只好試著用了它物替去,沒想到竟然一舉成功,看來此後再行此法可真是方便的太多。

“二,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一個聲音輕輕的從屋外傳來,聲音顯的來人極為年輕,說話的音調中也沒有一點點的鄉音,直是用了普通話將言語道了出來很是好聽。

符輝身子向後一退腳下攔在了一個已癱在地上的人的身上一個後仰幾乎栽倒在地,手一撐地面已是一個翻身狼狽的爬了起來,然後又是猛的一個直跳而起亂亂的喊了起來:“娘、娘,是爹、是爹,娘,爹回來了,娘。”然後一個擰身直直的奔向了大炕,顫抖著手向炕邊摸出了火柴,取出火柴桿“哧”的一聲劃了,一朵小小的火苗兒立時出現在了他不停顫抖著的手中的火柴桿上,然後鞋也未脫的一步上了大炕就著小小的火苗兒映出的光伸手將油燈取在了手裡,轉了身身子一躍已是跳下炕來頭也未回的奔向了屋外。

我心裡很清楚,方才幻化而出的人所發出的聲其實是深留在符輝記憶裡的片段,有了這個片段便也就將這個大法的缺處輕輕的掩了過去,心裡一時是多了些歡喜也有了些痛苦,歡喜的是能夠讓老人一圓其心中的夢,痛的是圓了老人這個夢的不過是個虛影兒,這個虛影兒還得我用氣息不停的操動才成。

“真的是你麼?你終於肯回來看俺了?”老人呆呆的看著屋門的方向顫聲的道:“俺看不著你身子也起不來了,你過來罷。”

我知道在這樣的黑暗中老人根本看不見任何的物事,只能是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將手輕輕的再捏了訣催動氣息緩緩流轉,虛影已然慢慢的邁動了腳步行入了屋門。

“姐夫,你、你回來了。”中年人的聲音顯的極是恐慌:“姐一直擔心著你心裡掛著你呢。”

想著方才虛影兒說話的聲調,便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應答的詞句,然後在心裡說起話來。

“回來了,你滾罷。”虛影站在了屋門內頭也未回的淡淡的道。

中年人忙不迭的道:“好、好,姐夫才回來,俺明個來看你,俺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是衝出了屋門,急促的腳步聲直奔向了院門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們都走罷,我不想傷你們。”虛影兒仍是淡淡的道。

屋內的人們頓時亂了起來,一個個尖叫著幾乎是相互衝撞著逃命也似的奔出了門去,老村長的腳步飛快的一點也不比年輕一些的人差了,幾乎是第一個奪門而走,眨眼間屋內已是隻有李化、我、老人和那個虛影,當然還有著四個呆立著的天將。

“爹、爹,”符輝雙手捧著已然是點亮的小油燈快步的進了屋門,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進了門後端著燈呆呆的站在了屋門前看著虛影已是流下了眼淚,口中埋怨著道:“你怎麼才回來,爹,娘差些都沒了。”

虛影兒緩緩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行到了大炕前看著老人輕輕的笑了笑:“我這一走時間可不短了,看看孩都這麼大了你真是不容易。”然後伸了手指將戴著的眼鏡框輕輕的向上推了一推。

老人先是呆呆的看了看虛影兒然後忽然放聲大哭,哭聲直直的似一個音兒在屋中震天的響起,然後淚水也如同決了堤口的黃河從蒼老的雙眸中直瀉而出。

虛影兒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你真是夠難的。”然後緩緩的坐在了炕沿上看著老人不再說話。

符輝緊著行了幾步將油燈放在了牆上的一個小木架上,然後轉過身來仔細的看著虛影兒呆呆的站著,流著淚水身子也不停的哆嗦著。

老人的哭聲直直的撲入了我的心中,讓我也差些控制不住自己而落下淚來。她的聲音裡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痛苦,更有著千言萬語也道不出的委屈和思念之情。李化在我的身邊已是眼中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