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送小劇場一則:

多年後,克服了重重心理障礙,又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才把岑二孃娶回家的安三少,回想當初,淚目遠望:當年我怎麼就瞎了眼,把好好一美少女看成了少年!自己把自己逼彎不說!還浪費了那麼多寶貴的時光!蒼天呀!

已是安夫人的岑二孃呵呵一笑:有眼無珠,怪我咯?隨即一巴掌甩在他的後腦勺上:滾出去號!吵得老孃頭暈!

安三少:頭暈?!大夫!大夫在哪兒?快來!我夫人頭暈呢!

葦草鄙視某人:這個二傻子,真是十年如一日地賣蠢呀。

安三少提刀:老子砍死你這個毀我形象的渣作者!

安夫人也在一旁抄起了大刀,陰笑著靠近葦草。

葦草抱頭鼠竄:這年頭,有靠山的二傻子不能惹呀。

第四十六章 恩辱

岑二孃頓時眼前一黑,想找地縫鑽。她是嫻雅的淑女,怎麼能當著外男的面打嗝兒,還噴水!她的優雅,她的氣韻,她的風儀呢?

安三少看著羞得滿面通紅的岑二孃,噗嗤一笑:“你這小子也忒搞笑,男子漢打個嗝噴口水又如何?作何這麼扭捏作態,讓爺瞧不上!”

岑二孃無語凝噎,內心狂吼:我是淑女呀!你這分不清男女的二傻子,虧得你眼睛那麼大那麼亮,都是做擺設用的麼?

罷了,她轉而一想:如今落魄至此,還窮講究什麼儀態風姿,還活著就好。

“安三少……”岑二孃豪爽地用衣袖擦去下巴、頸間的水,直接問他:“我怎會與你同在一輛馬車中?與我同行的其他人呢?我父親他們可還好?後面還有人追擊我們嗎?”

“小子,你認識我?”安三少驚詫地看向岑二孃,他穿著明顯不合身的鬆鬆垮垮的褐色粗衣,頭髮亂糟糟用草根綁成了一個沖天髻,臉上不知被什麼割出了好幾條長長、短短又細細的疤。臉上和手上露出的面板,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沒吃過苦。渾身的氣度也一派從容優雅,不似普通人。

安三少見對方點頭,表示認識他,卻一臉急切地望著他,肯定是擔心與他同行的家人,他難得有耐心,一一為他解惑:“昨日黃昏,我在湛洲與肅州交界處的汾河口,看到你一個人飄在河上,閉著眼喊‘冷,好冷’。就和家中護衛下水,好心地把你撈上了岸。”

“你一直昏迷,嚷嚷著冷,我就把你抱上我的馬車,讓同行的大夫給你把脈開了藥。不過梅大夫真厲害,才熬了兩碗藥與你喝,你就清醒了。我還以為你得再睡兩天呢,畢竟我找到你那會兒,你就只剩一口氣吊著了,身子虛得不行。至於你的父親和其他人,我沒看見,也不知他們在何處……”

安三少左看右看,這個一瞧就知道有故事的、落魄的漂亮少年,如何認識他?等等,這小子確實有些眼熟。

“我也覺著你挺眼熟,咱們在哪兒見過呢?”安三少把茶杯放下,按按眉心,一手繼續拎著岑二孃的後衣領,凝視著他的臉。

少時,拍著腦門道:“在招福客棧!你就是那個說要揍爺的小子!真是老天有眼,叫你落到了我手裡!嘿嘿!”他一臉扭曲地笑,發出“咯咯”的笑聲,讓人心驚。

“……”岑二孃頓感頭疼得厲害,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呀,怎麼就不知道何為君子和大人不記小人過呢!“我們是在招福客棧見過,可我不是……”

“閉嘴!爺的火眼金睛已經認出你了,休要狡辯!”安三少壞壞地斜唇一笑:“都說天理迴圈,報應不爽。你得罪了爺,老天也看不慣你。活該你和家人失散,孤身落河。瞧你這邋遢的醜樣兒,嘖嘖……”

“你……”岑二孃好想把剛喝下去的茶水吐出來,吐那安三少一臉。

“你什麼你!”安三少得意地自我誇耀道:“若不是少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