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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然不如鄭直的一半。
那一天,天飄著小雪,花葉來狀元府時凍得不行。鄭直遞給她一個暖袋,花葉捧著暖袋,捂了捂自己已經發燙的臉,一臉羞赧支支吾吾問道:“我,可以跟著你姓鄭嗎?”
鄭直微微一愣,又淡然微笑道:“花掌櫃的有自己的產業,是花家的驕傲。你的姓,很好,代表了素問堂的精神,怎可隨意更改。”
“我……”花葉嗆了嗆道,“我想說……我想,嫁進來……這樣,我照顧小白,會更方便。我也會,照顧你。”一句話說完,花葉羞得滿臉通紅,說不出下一個字來。
“可是,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鄭直的話很淡很輕,對花葉來說卻如尖刀般刺耳。
“可是,她已經……”花葉將難聽的部分嚥了下去,“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需要一個正常的妻子不是嗎?當你的賢內助,為你打理家務。你放心,我不會對小白不好的,我會用生命去照顧她。”
鄭直緩了一口氣,沉著眉頭,無限深思道:“花掌櫃的,當年的阿正,是個一無所有的奴隸,面容被毀,全身是傷,還是個會牽連她的逃奴。但是,妻子沒有嫌棄過我,她愛的,是我的整個生命。我愛她,也是愛她的整個生命,她瘋也好,傻也罷,他是我阿正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妻子。我的世界裡,永遠只有她一個妻子。”
“她已經傻了,你……”花葉強忍住自己的眼淚,“你就準備這樣和她過一輩子嗎?”
“我會一直等她清醒過來。”
“她這樣子,真的會清醒過來嗎?這種事情沒譜的。說不定她這輩子都會是這個樣子。”
“我會一直等她回來,這輩子等不了,下輩子接著等。下輩子等不了,下下輩子接著等……只要我的靈魂不滅,就會一直等……”
洶湧澎湃的淚水從花葉眼中流出,她苦笑道:“我懂了。我花葉是個急性子,沒有這個耐心等幾輩子。今天的事,就當我沒提過……”說完,便忍著哭泣反身走了。
鄭直看著花葉遠去的身影,垂首低沉了一會兒。
後面,有聲音,宛若黑暗的一絲亮光,劈開了陰霾,閃射出黎明。是她嗎?是她嗎?
忽而覺得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自己的腰部,若藤蔓一般纏繞。如此溫暖細膩,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雙眼,他想回頭,卻被喝止住:“不許回頭,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看到我哭相的。”是那久違的,熟悉的,獨一無二的,帶著幾分男童憨氣的聲音。
“是你嗎,老婆,你清醒了?”鄭直壓抑著激動著,用顫抖而乾澀的聲音問道。
“嗯。我能不說話,就這樣抱著你,多抱一會可以嗎?”白真真將頭深深埋入鄭直的背部,軟軟地抱著,臉摩挲著他的背部,任由淚水溢位,又被衣料吸走。是很貼心,很乾淨,很柔軟的感覺……如此久違,如此熟悉。
“老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哭。但我今天可以哭嗎?就哭一會兒,可以嗎?”
“這裡……沒外人,你想哭……就哭出來……”白真真幾乎是抽泣般斷斷續續,抽泣將她的話撕碎,形成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來。
鄭直哽咽了一會兒,低著頭任由涕淚不斷落下,牙齒咬著下唇,肩膀微微顫抖著止住啜泣。帶著幾分喜悅,幾分酸澀,幾分感恩……他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涕淚一起流下,發出壓抑的嗚嗚聲……她回來了,他不用再偽裝堅強,她是懂他的,她是全心全意愛他的,他不用再隱瞞自己的感情,不怕再被嫌棄……
這一次,他想為她完全敞開心扉,全心全意,沒有隱瞞。
今天,是他這輩子最喜悅的一天,如此幸福滋味,他已經別無所求了。
……
那天晚上,鄭直跪著向白真真慢慢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寫休書以及林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