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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現在怎麼樣了?你不可以為難她!”鄭直的眼睛閃出著急的光芒,語調也變得急促起來。
政懷瑾悄然一笑:“放心,她現在在我府上住著,好得很。她說,你不考到功名前,她絕對不會見你。”
鄭直轉念一想,也是,老婆和鄭大人相識多年,鄭大人應該不會為難她。而且還能將逼著自己考功名的事告知他,說明兩人關係很熟,才能如此無話不談。他將滿是血汙的手緊緊攥緊,那雙已經沒有指甲的手因為緊握擠出幾滴血來,劇痛一股股地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然而,這些痛,都比不上積存心中多年的自卑和羞辱感。
原來,她在這裡,並知道自己的處境,原來,她即使在這裡也不想見他。他開始還天真的以為,如果老婆知道自己受傷被折磨,知道他現在生死一線,會不顧一切的為他打抱不平,會像以前他在王府毀容時那樣抱著他哭。原來這一切美好的夢,不過是自己的臆想。
他強忍著這股怒氣和疼痛,維持著挺立端正的坐姿,咬牙道:“既然小生在你眼中如此不堪,也不值得大人為小生翻案,大人請回吧。”
“你真的為了爭一口氣連命都不要了?我現在是唯一能救你的人,沒有我你就是死路一條。”政懷瑾齜著潔白的牙齒帶著獰笑脅迫道,眼睛裡閃出一絲精光。
鄭直沉默了一會兒,低低的苦笑了:“小生這輩子,不知道在鬼門關闖過多少次了,對於死亡,早就沒有畏懼,”他繼而將頭抬起,用深邃的眼光直直對視著政懷瑾,似乎已經將一切看穿,“但小生現在這一條命,既然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必然有能活下去的理由。大人今天來這裡探我,也有來這裡的理由和另外的動機。你我心知肚明,便心照不宣了。小生知道,不管小生寫不寫休書,您都不會讓小生去死的。”
鄭直心裡知道,這個“鄭大人”很瞭解自己的身世行蹤,也瞭解自己的王子血統,他派白真真來,為的是能夠在某一方面能利用他做事。所以那天白真真才會在夢裡說,不能讓鄭大人的心血白費。這“鄭大人”,一直在遠處控制著自己的人生。要不然,哪有那麼巧,他到的那一家人剛好姓鄭,剛好肯收留他,也剛好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身份讓他去考功名,能有不知多珍貴的靈藥為他恢復容貌。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心血培養的棋子,必然不會輕易讓自己死了。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一顆j□j控的棋子,所以,當他不考功名了,就沒有利用價值,白真真才會離他而去。一是為了逼他,二是真的後悔了。
他能理解,白真真為了什麼使命任務,為了讓他全心全意做事,嫁給一個一無所有還毀了容的奴隸,本來就是很委屈的事。
她親口說的,她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她是真的後悔嫁給了他。
鄭直還從頭到尾抱著希望,希望她能慢慢真心愛上他,結果到了現在,他不考功名,就沒有了利用價值,白真真連見也不想見他。但他對白真真,是掏心掏肺,什麼事都能給她講,就算是被利用也心甘情願,而她卻從來不和他說實話,從來沒說出到底鄭大人是誰。(我很想吐槽:“阿正你把你老婆的智商和情商都想得太高了。”白真真:“你敢說我智商很低?”我:“不敢不敢,我是說你單純善良。”白真真:“少廢話,快點給我寫!”)
他為了能配得上她,三年來努力學習文化知識,努力討她歡心,以為他們兩人之間會產生真正的感情。但到了最後,在這個貴氣十足,光華無限的“鄭大人”面前,他終究是相形見絀,一錢不值的。
想起來,他的人生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出生,便在父母恨的夾縫中掙扎,繼而,又因為說真話被眾多奴隸仇恨;他最親最愛的妻子,也不過是利用他的工具。
政懷瑾對視著鄭直鋒利的眸子,暗自嗟嘆,這人好精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