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苦衷,對他們毫無偏見與歧視但也不姑息縱容,對能改惡從善之人十分鼓勵讚賞。尤其是白大人,收納招安了許多有能力的惡鬼,讓他們為閻王府做事,但多年來竟然沒出過什麼紕漏。這是其他閻王府的無常總管絕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

白真真眼睛顏色變回來了,表情變得平和冷靜。鄭大人也恢復常態,優雅一笑:“我們回去吧。”

他們兩人恢復了常態,回到了閻王府,也能平靜下來談話了。但對於白痴和鄭大人發生過什麼,鄭大人卻隻字不提,似乎刻意迴避。但白真真前幾天聽張鶴說過,鄭大人之所以叫鄭大人,連個名字都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他是神,而且是高於閻王的神,而神的名字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的。而他,卻甘於在這裡做一個小小的判官,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和白痴有關係。

白真真低頭問道:“我只是不明白,阿正被欺負,為什麼都沒有人制止?為什麼有良心說真話的人反而被人仇恨?阿正幫那群奴隸說話,反而被奴隸仇恨;當一個說真話的人真的有錯嗎?”

“因為人的道德觀扭曲了。”鄭大人的眼神顯得深幽。

“既然道德觀扭曲了,你化解了那些人的仇恨又有什麼用?他們還會繼續製造仇恨。他們只是拿你的寬容和善良當笑柄。我知道鄭大人是寬容之人,但是這不對勁,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這群人已經沒有救藥了,你不該讓這群人繼續作惡下去,他們都是沒有人性的瘋子,這樣下去只會害更多的人,讓更多人沒有道德觀,讓真正有正義感的人寒心痛苦。最善良和寬容不是拿來這些一點人性都沒有的人來利用的,善良也有善良的底線,不是嗎?”

“只要他們還有一點人性,我不想放棄,不想看著他們下地獄;下地獄有多苦,我懂。”鄭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苦澀的味道。

“你能寬容他們,就像當年你能寬容白痴一樣嗎?”白真真心中微微一驚,問道。

鄭大人一驚,繼而又淡淡一笑,笑得風輕雲淡:“那是因為我的妻子先包容了我,她為了我不顧性命做了很多事。而王爺以前,在非常久遠以前,也是很善良的人,這麼多年的輪迴,他被仇恨扭曲了心智,變了人品。”

白真真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是苦笑著流淚,她沒有辦法勸服鄭大人,也無法完全瞭解白痴和鄭大人之間的事情。這個故事太長太深,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其中百分之一。

鄭大人見白真真又流淚了,用手憐惜輕輕拭去她的淚,嘆道:“對不起,從一開始這就是我一廂情願的決定,我就不該把你扯進來,讓你難過。其實,我一開始,讓你來代班,我是不贊成的,是真正閻王下的命令,我才來請你。”

“不,如果我是白痴,我希望你一開始就該把我扯進來,你不該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苦;既然是夫妻,就該同甘共苦,”白真真堅定說道,明明稚嫩的臉裡卻帶著成熟的毅力與剛烈。

“謝謝你,”鄭大人抬起頭,釋懷地微笑,他等白痴這句話等了兩千年了,“但很抱歉,我不希望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這條路這麼苦,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悄然改變的使命

當年寒冬,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新皇名趙寰,剛剛及弱冠之年,年輕勇猛,登基之後,“寰中自有承平日”,有人預言這新一屆皇帝會帶來盛世繁華。

皇帝更替,總是會帶來什麼異象,這一年遼東的天氣奇冷,整日漫天風雪,剛十一月就風雪封路,樹掛水晶冰凌,湖面結成了厚厚寒冰,人都儘量偎在室內不敢出來。王爺正疲於應對各種政治危機,為祭奠皇帝駕崩,全府掛素,為抵禦寒冷,為準備祭奠,裡裡外外忙成一團。沒有人還記得有個白師孃。即使趙世德想見白真真,也被管家攔住,說皇帝駕崩全國禁止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