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撐起來快搬,你把我們害慘了;你已經害死那麼多人了,你再不爬起來,我們都有可能會死!”

阿正聽到這句話,像是來了精神,咬緊牙關將已經燒得沒有絲毫力氣的身體吃撐起來,頭垂向地面,死命支撐住似乎快痛裂的左腳,一步一滑地走了起來。

王爺的命令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王府,沿途的奴隸見阿正運米來了都提心吊膽地圍觀。

“那是阿正嗎?臉燙成這個樣子,好惡心。”

“他一個人噁心就罷了,還要連累我們死,他要是三天內搬不完那麼多米,我們要死一百人啊!”

“你看他那個速度行嗎?一瘸一拐的,左腳怎麼了,一直在淌血,看上去這麼慘?”

“聽說前幾天剛坐了老虎凳,慘啦,這麼慢,肯定搬不了那麼多。”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看著等死?這該死的賤奴,盡犯事讓我們受罰,我弟弟都被他害死了,現在又要拖我下水!我恨死他了,他為什麼不早點去死!他憑什麼還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阿正聽了心裡愧疚,說話的那個奴隸的弟弟,有一次受了罰當天不能領吃的,阿正便把自己的糠餅偷偷讓給他,結果被人發現,那可憐的孩子就上了牽連名單,然後因為他一次說錯話而被殺害。那個孩子,還那麼年輕,就被他害死,阿正難辭其咎,頓時心痛如絞,他栽了栽,跌了下去,背後的米袋滾了出去。

死了弟弟的奴隸衝了過來就是一陣猛踢,踢打他的腹部,阿正滿身是汗,吃痛唔了一聲,那人罵道:“你這個害人的惡魔,還有資格跌倒?你還不快趕快搬米,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把我們害死。”

阿正聽到他的話,心裡猛地一震,努力翻身爬了過來,又將米袋繼續抗在背上,堅強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著,他的左腳膝蓋以下在滲人地滴血,血一滴一滴流在路上。走了兩步,又跪倒在地上,比他自己還要沉重的米袋壓在死死他身上,他壓制住沉重的呼吸,卻沒有力氣往前挪動一步。

“你這個傻冒,你打他有什麼用,你越打他他越走不動,”一個奴隸衝過來,把阿正背上的米袋拿開,拿出自己糠餅來,示意要阿正吃下去。阿正迷茫地看著糠餅,他發著高燒,胃中翻滾難受,沒有任何食慾,他搖搖頭,表示自己吃不下。

“你敢不吃?”那奴隸一臉猙獰,扳開他被烙得血肉模糊的嘴,將糠餅硬塞了進去,阿正噎得不行,費力地咳喘起來,滿嘴的血水隨著被燙傷的黃水流出,想躲開這暴力的餵食,卻躲不開。喂好了糠餅,那奴隸踢了他一腳,向眾人澄清:“我這是為了大夥兒的利益,不是同情他,不要搞錯了!”說完,一橫走了。

阿正剛剛被噎得不行,但四周眾人的毒辣目光像是鋒利的刀劍,如果他再不起來繼續搬米,那些人一定會衝過來繼續打他。他低吼一聲,強壓制住疼痛,背起米又站了起來……

白真真在牆外唸咒語,白狐身上的符咒起了反應,它的靈魂便又回到白真真身邊。

“什麼情況啊?王爺有什麼反應?”白真真著急上火問道。

“他似乎很生氣,把阿正叫來搬大米。”白狐又把如何搬大米的事情講了一遍。

白真真不可置信,既然知道阿正是親生兒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阿正前幾天的傷還沒好,搬這麼多袋米這是要把他折磨死啊。想到這兒,她雙腳發軟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怎麼辦,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得去搬救兵救阿正去!

☆、國家脊樑不可彎

白真真著急忙慌回到閻王府,把白狐交給張鶴,將發生的事情通通說了出來,張鶴搖頭:“白大人,鄭大人不是和你說過治標不治本嗎?你怎可如此莽撞?”

白真真悔得淚水簌簌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