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曾在自己夢裡出現過。她飄渺到似一朵雲,杳然,旖旎卻又無情。

這個女人,似乎還在哪裡見到過……卻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白痴冰冷地凝視著趙責,用低冷的聲線道:“你還記得我嗎?我二十年前見過你,我提醒過你的下場,可惜你不聽,現在,該是你償還的時刻了。”白痴的話,冷到沒有一絲溫度。而她的面容,是如此深沉而美麗,不沾半點世俗浮華,素白的臉,淡淡幾根青絲垂在額頭,若一根青蔥般帶著俊秀與剛毅。

白痴的美,和丹姬不同,是充滿英氣的美,不帶嬌柔,乾淨而剛毅。

趙責抬眼,迷茫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似乎在遠久的記憶力存在過,但是,具體如何,竟然一點不記得。不是二十年前,是更早的時候,或許,是出生之前,又或許,是更早更早。

蒼茫而緲遠的記憶,若天歌的迴響,似塵埃如風境,若指尖若失若離的綿綿觸感。傾城傾城的女子,反彈琵琶,寧幽致遠,一瞬間,這回憶又似潮水衝去沙灘痕跡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趙責伸出手來,想抓住這曼妙的幻影,卻若跌入沉潭的磐石,被全身纏人的疼痛拖入深淵。

白痴看著趙責痛苦的樣子,心中竟扯出一絲傷痛來。為何此種痛楚會如此滲入心扉?她被罰下天庭後當白無常後,便被洗去了記憶。但是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在天庭上見過……白痴不想去探究,多年來她一直不想了解事實,但不管了不瞭解,一切已經太晚了。

所以,鄭大人才會如此亡命地要喚醒他。鄭大人已經盡力了……

白痴哀傷嘆了口氣,掩住傷感,感嘆起來。

無論如何,惡人,便該遭到報應,人間才能有公信。

當年,白痴被罰下地獄,她心中怨恨的不是她被罰下地獄的決定。相反,她感激這樣的決定,因為自己被懲罰,人間才會有善惡之間的分辨,才能知道人作惡的後果。

她當年真正恨的,是要她去作惡的決定。

人作惡的理由和藉口有一千一萬個,而當閻王府判決的時候,卻不會看人的動機和苦衷,只看所做惡事對人的傷害。

白痴看著趙責,冷冷道:“做人皆是苦,為何要把自己的苦加在他人身上?錯了,便是錯了。你認錯的一瞬間,你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否則你就是被仇恨和怨恨所驅使控制的軀殼。”

趙責咬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王從來沒有錯!”

白痴咬牙,靜靜看了趙責呲牙咧嘴,滿臉惡氣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此人,真的已經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痴才是聰明人

半個月來,阿正和真真,一直堅持在大街上掃雪,來往的路人越來越多,阿正一邊掃雪,一邊向眾人陳述趙責的一條條罪狀,眾人說好說歹的都有。有些人說,無論如何,趙責曾為漢室立下汗馬功勞,滅了遼國,是愛國之人。

阿正笑,當年趙責能滅遼,並非他自身能力強大,而是他暗中勾結匈奴和黃毛蠻夷,夾攻遼國。而滅遼之後,趙責割賣遼東國土給黃毛蠻夷作為回饋,並每年搜刮民脂民膏送大量金銀給匈奴作為回饋。

有人說,趙責養育了遼東人民數年,用嚴苛刑罰壓制地方,才能使得一方和諧。

阿正答,趙責壓迫人民,是人民掙的錢養活了趙責,而不是趙責養活了人民。趙責並不為此感恩,居高臨下壓迫底下的人,是不義。

京城大街上,阿正一條條和人辯論著,談笑風生,滿意的笑容和談吐中的自信,和他淒涼的樣子形成極大的反差。很多人不理解,他呵呵一笑:“正直和白痴的境界,外人怎麼能懂?”

白真真和阿正掃完雪後,街上一個賣燒餅和烤紅薯的大爺送來一個烤紅薯。阿正感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