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床單,微微有些抵抗,顫顫悠悠低聲道:“下奴……低賤……骯髒……不敢……睡床……”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白真真低聲在阿正耳邊咬牙切齒道:“你想害死我?要是讓人知道你是逃奴,我們兩個都得死,要你睡床上你就睡,別耽誤我做正事。

阿正聞言,乖乖點了點頭,安順睡在床上,卻支支吾吾道:“我……快死了,不……值得……”

那老太太卻激動了,撲到床邊,淚水漣漣:“我的孫娃兒你要堅強啊,婆婆曉得你很痛,那些江洋大盜實在是太狠了,搶了人還放火燒船,不給人留活路,老天爺保佑你回來了,我們屋裡就你一根獨苗苗,你要活下去,以後才能過得嘿門好……婆婆馬上給你請大夫,你要穩到起……”

看來老太太的孫子是被人搶劫又被放火燒了,怪不得會認錯,白真真忙問:“婆婆,最近的大夫在哪裡?我去請。”

“從這裡走要三十里路……”

一去一回來不及了,本來想請個人來幫幫忙的,現在只有自己單打獨鬥了,巫醫也是大夫的一種,基本的藥理和治療都懂。再說鄉村裡的野大夫也不一定信得過:“我就是大夫,我可以的。家裡有沒有吃的?”

老太太驚喜,忙應:“有有有,屋頭煮了稀飯,我去拿……”

“請幫我再拿一個最大號的空碗來。”

“好。”老太太忙去了廚房,端來一碗稀飯一個吃麵的海碗,順便把醫藥箱也拿來了。

白真真伏在床前,捧著稀飯對阿正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可能不想吃任何東西,但是你必須要把這碗稀飯喝下去,如果你沒有體力,任何治療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阿正點頭,他的十指被打碎手動不了,白真真用勺子舀了一瓢,放在他嘴邊,他費力嚥了下去,剛剛喝了三勺,阿正就全身抖動起來,搜腸刮肚著蜷縮著顫抖,翻身過來連著稀飯對著地上吐出一口血。他痛得全身痙攣,口中流著血水,像是被剛剛撈出水面的魚一般張著嘴困難呼吸。

白真真用巫醫學的透視術看到了阿正下意識捂住的胃部,竟然已經被弄破淌血,血水和人體內部相連。她不知道昨天阿正受了好幾次水刑,將水脹滿胃部再逼迫吐出來,那個時候就破了胃。這種情況,別說喝稀飯,連喝口水都可能要了命。都怪自己魯莽,不事先看清楚。這喂不下東西可怎麼辦?

阿正的眼睛黯淡無光,眼睛卻堅持不閉上,睜著眼看著白真真。他知道,自己是活不下去了,不過能在死前多看她幾眼,如果死後有靈魂,能再轉生,他也能記得她的樣子。下輩子,他願為她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老太太急得直哭:“我的孫娃兒啊,你要吃啊,不吃是不得行的啊。”

白真真忙勸:“婆婆別急,有沒有繩子?粗一點的那種,幫我拿來可以嗎?”老太太忙點頭說有,跑到廚房裡去拿。白真真趁著這個空檔,銀牙一咬,拔出一把匕首,用布將匕首擦乾淨。

阿正看著她,心中瞭然,她是要幫他提前結束痛苦吧?能死在她的手裡,也是一種幸福,他視死如歸,無怨無悔。

沒想到白真真拿起匕首一刀往自己的潔白光滑的皓腕上割去,一瞬間,鮮血像泉水一樣汩汩湧出。

☆、解不了的愛情咒

“不要!”阿正看到白真真割腕,他顧不得疼痛,拼命想下床來阻止。

白真真一邊將手腕流出的血滴到剛剛要求老太太拿來的空碗裡一邊說:“阿正別動,我割的不是動脈,死不了,我只是在血祭而已。”這個海碗非常大,容量幾乎等於三個一般吃飯的碗。

“不……不行!”阿正拼命撕裂喊道,但他沒有任何力氣去阻止,“不值得。”

老太太聞聲而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也嚇了一跳,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