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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馬強壯,阿正會逃不掉,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鄭大人走的時候也沒有把自己的腰牌還回去,而是掛在了阿正的身上,看來鄭大人也是早計劃好逃跑,所以才留了一手,看來現在已經逃出生天了。
太好了,鄭大人終於想通了,阿正應當能過上正常日子了,白真真心感蔚然。
不管以後能不能再見面,阿正逃走了比什麼都好。白真真這樣想著,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又搓了幾下,覺得溫暖多了。這大冷天的,馬車走得極慢,走下的路途上留下像梅花一樣馬蹄印,帶著屬於雪的純粹和柔美。白真真抬頭望,一望無際的天色裹滿了銀裝,這蒼茫的世界寫意出寧靜致遠的優雅。
路上的殷虹的寒梅怒放,給冬日裡帶來一股火一般熱烈的驚豔。在這百花齊黯的季節,只有梅花能凌寒獨傲,錚錚傲骨不屈不撓,獨樹一幟。
忽而馬嘯連連,路邊的茶館冉冉騰著熱霧,擺在路邊的蒸籠散發出誘人的包子香味。白真真凍得有點餓了,忍不住忙叫停馬,她表示要買一些路上吃,嚴凱應許。
“大哥,來十個大包子!各種餡的都來點。”
“好嘞!”那小二忙開啟籠子,拿出一塊麻布來,摘了五個包子放在布上,這蒸籠裡的包子已經見底。他不好意思地說,“客官,今天包子賣得好,我去廚房再端一籠出來,您稍等。”
白真真點頭,在原地等著,卻聽見幾個進門的客人在議論。
“今天王爺又要公開燒奴隸了,聽說是有奴隸放走了要犯,要公開燒死示眾來震懾民心呢。”
“等等!”白真真心中一寒,急急問道,“你們說王爺要燒奴隸,是在什麼地方?”
“哦,就在王府和冰湖像交的地方。”
白真真回頭向嚴凱喊道,“糟了,鄭大人沒有逃掉,我們快去救他。”
“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救?”嚴凱皺眉,“再說,這或許是鄭大人的意思,他說過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的。”
“你不想管就先走,我要去找他。他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我不到最後一刻也不放棄阿正,看誰橫到最後!”
喊完拔腿就跑,凜冽的寒風若刀片一般割著白真真的臉,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那個姓鄭的究竟想幹什麼?他才是天下最大的瘋子!什麼叫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什麼叫不想別人下地獄?他懂什麼!他真的以為代人消罪很偉大嗎?鄭大人清高至善,性情高潔,他根本就不懂一個做惡人的心態,到了這一步了,他們是不會回頭的。為什麼要非要抓緊什麼寬恕原諒不放?這種惡人,已經罪大惡極,為何還要不顧危險繼續和他們糾纏?
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這個地方,將阿正忘得乾乾淨淨?憑什麼他要把事情全籠在自己一個人身上,別人碰不得,管不得,幫不得,到了最後就他一個人逞英雄,其它人都是被保護的物件?我就要讓你看看,天下不怕死的人不只有你一個!
看著白真真在風雪中遠去的身影,嚴凱深深嘆氣感嘆。那正在駕馭馬車的馬伕也摘下帽子,露出一張英俊鋒利的臉,他勾起嘴角:“這白痴,幾千年不改的痴心,就為了告訴老鄭這一句話,寧願遭受輪迴投生的苦。”
當年鄭大人投生之時,他自己知道成功機率不高,怕連累他人,沒有告訴幾個人,這首要瞞的,就是他妻子白痴。後來白痴知道,便急急投胎。這個做過十惡不赦之事,經歷過十八層地獄,又改過自新的白痴,對惡人的瞭解遠甚於鄭大人。
她要告訴他,懲惡不是不善,而恰好是揚善的另一層表現。
☆、無法回頭修羅路
什麼時候開始,遼東的風變得如此淒厲寒冷。
走在路上,盡是冷漠麻木的眼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