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弘暉身上回轉心思,我不由注意起好像沒什麼胎動的胎兒,終於在一次見紅時,心急如焚地將從我妊娠至今,一直替我診斷的太醫召來。

那一天,我面如死灰,不知該怎麼告訴胤禛,一碗藥,涼了又熱,熱了又轉涼,卻始終下不了決心喝下去!因為那太醫,赫赫然告訴我說,他已經感覺不出胎兒的脈象,極有可能已經是死胎!要我趁早喝藥,好讓那死胎下來,不然,對我的身子也有極大損傷!

弘暉想我去看他,我也沒去,只讓晚兒去哄他說,我有事出門了。一個人坐在房裡,咬著唇不知該怎麼辦,要是……要是還有一線希望呢?那太醫可只說是……可能是死胎!

將近傍晚地時候,胤禛親自端了藥過來,他的神色也不好,顯得十分疲憊。將藥擱在桌子上以後,他只緊緊地抱住我,什麼都不說,然後又拿過藥,遞到我面前,只是悲傷地看著我。

我將頭別過一邊,就是不伸手接。胤禛嘆了口氣,轉到我臉朝的方向,繼續將藥端在我的眼前。

“胤禛,求你!再等半個月,好不好?如果依舊沒有胎動,那……那時候我就心甘情願喝下這藥!” 我任由淚水一滴滴地調入碗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太醫說了,若真是死胎,不打掉,對你的身子損傷很大。以後若是想再要孩子……恐怕會很難。而且,按照你這次這般反應,到時候,能不能過生產這一關還很難說!聽話,把藥喝了,等過幾年,身子養好了,到時候你願生幾個都行!好不好?” 這幾年,其實胤禛也一直再想要個孩子,聽著胤禛明明不願,卻不得不勸我的苦澀。我終是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隨手將碗賭氣似地扔了出去。

六個月的胎兒,已經基本成形,打下來的話,也如一次小產。胤禛不發一言地將我抱到床上,然後讓產婆進來。

我一直麻木地看著窗外,不理會身子的痛。因為生產過一次,而且這次地胎兒才六個月,所以一切很順利。只是,我寧願不要這種順利啊!隱隱聽著一個陌生地聲音說:“可惜了,是個男孩!”

男孩,女孩,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只要他活過來!可是我,沒用!我生生剋制住想看一眼那個孩子的願望。我怕……怕看到孩子會不甘……會害怕……糟雜地腳步聲來來往往。直到一根冰涼的手指,將我眼角的淚拭去,冰涼的唇貼上我的。我才抓著胤禛的手,痛哭出聲,甚至在胤禛的手背上留下了幾道指甲的切痕,可胤禛卻一聲不哼,只一遍遍安慰似地吻著我的臉。

番外 下篇 沫沫相濡鎖重浪 第百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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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太醫一再囑託,要放開心養病,才能期望以後再懷上孩子,又有胤禛悲苦的目光總看著我,我只得努力不讓自己想那個孩子,陪著弘暉一起養病。但心病是擱在心裡的,豈不是我說不想就能不想的?

一日胤禛下午就回來了,還帶了幾個人在府裡和附近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當他回房時,他告訴我說,他準備在東北角建一座小佛堂。“那孩子,我們就叫他寶寶吧!以後,你若是想他,可以去佛堂。他……一定感到開心的。”

我點點頭,卻未言語,實在是心裡索然得緊。雖說從剛懷孕開始,情況就一直不是很好,但終究因為我的一個不慎……現在孩子都沒了,建什麼佛堂有何用?只是對著胤禛臉上的苦,我說不出任性的話來。而且他也是擔心我這些日子以來的低落情緒。原本胤禛讓弘暉和盼兮多陪陪我,但我終不忍將自己心裡的悲苦也帶給他們,每日裡只抽些空陪他們一會兒。

佛堂並不是特意建造的,是原來的空屋改建了一下。我有時會一個人去呆會兒,只為哪麼難得的一點寧心的感覺。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