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趕下山來。秀春恐防有失,亦披掛上馬,手持寶劍下山相助。

再說飛熊二人正走之際,忽聽後面炮響,見有人馬趕來,遂把銀槍按定,預備廝殺。萬人敵趕上喝道:“你是何人?敢請我見較高低,快留下名來受死。”飛熊厲聲答曰:“既有本事只管殺來;何用留名。”萬人敵大怒,手執鋼刀,照面劈去。飛熊用槍架住,殺有十餘個回合,不分勝負。飛熊遂賣個破綻,用下馬槍,把人敵金盔挑去。人敵回馬而走,飛熊追來,正遇秀春趕到,上前助戰;媚顏亦輪起雙鞭前來對敵。人敵見飛熊趕近,拔箭射去,飛熊閃過,用槍刺去,正中人敵坐騎,把萬人敵倒翻在地。飛熊遂上前扶起道:“小弟得罪,幸勿見怪。”萬人敵見他如此,亦上前施禮,並謝不殺之恩。遂同上前,把一對女英雄喝住,萬人敵開言說道:“敢間仁兄高姓大名,因何到此,請道其詳?”飛熊遂將前後事情對他直說。人敵聽罷,隨說道:“原來是位公子,某家失敬了,未知公子今欲何往?”飛熊答曰:“吾欲往湖南母舅葉長春衙署躲避。”萬人敵道:“公子既大鬧宮闈,擅刺大臣,劉瑾定繪影圖形,緝拿公子,你到令母舅處,但恐衙門耳目眾多,一時疏漏,如之奈何?”飛熊曰:“事到其間,只由天命而已。”萬人敵道:“我有一言,未知合尊意否?”飛熊曰:“大王有話,只管請講。”萬人敵曰:“公子英雄,不勝拜服,欲結生死之交,就在寒山,招兵買馬,待至奸黨作動,然後起兵,為父報仇,未知公子意下如何?”飛熊道:“大王過愛,幸喜之至,惟是綠林寄跡,吾不忍為,但求尊姓威名,存於五內,或圖後日拜訪便是。”人敵曰:“公子之言差矣!想我兄妹二人,本非綠林,只緣先父在朝,被奸臣誣害,遂至反上高山,實圖招納四方豪傑,除害伸冤,今公子乃同類中人,正欲合力誅奸,得報復父仇,以洩宿忿,故敢高扳耳!”飛熊見他亦是忠臣之後,真乃同病相憐,即便依從所說。人敵遂將兄妹二人姓名上告,即喚嘍羅引路回山,來至分金亭上,四人坐下,人敵問公子貴庚多少?飛熊曰:“弟已虛度韶光二十矣!”人敵笑曰:“真乃年少英偉,吾愧長四度春秋,拜聯盟手足之情,誓同莫逆之好,拜罷回身就坐。秀春與媚顏上前相見,秀春笑道:“我亦欲與小姐結為妹妹,未知二位兄臺與小姐肯容納否?”媚顏笑曰:“今蒙垂憐,得以四時隨伴,不勝厚幸之至!若雲拜盟妹妹,誠恐高扳不起。”人敵即忙答曰:“小姐不必過謙!”於是二人同叩神靈,排論年庚,秀春長一歲,媚顏遂以賢姐相呼,拜罷起來。人敵傳令各寨嘍羅到來參見,即使當堂吩咐,自後山中大小事情,二位公子有令,即照施行。眾嘍羅領命“飛熊遂把聚龍山改作聚豪山,分金亭作為集賢亭,吩咐眾嘍羅不許下山打劫客商,就在山上種值禾稻;又命人到各處打聽朝中事情,按下不題。

卻說江南省東平州有一豪傑,姓周名勇,父親周永時,因在盛京貿易,遂把家眷搬往盛京豐潤縣居住,不幸於正德二年,伊父身故,母子孤苦零了,並無戚友周恤。周勇只是登山採樵度日,但得餘閒,習練弓馬,奮志勤苦,於是練得十八般武藝,件件皆能。是年伊母染恙辭世,周勇此際十分悽楚,手中又毫釐沒有,只得把傢俱帶往長街,賣些銀子,以作棺費之需。就在母親屍旁,痛哭一番,含淚出門,竟往長街而去。

且說盛京豐潤縣有一漢子,姓金名奪鱉,父母俱喪,娶妻王氏,家道貧寒,牧牛為業,夫妻二人,十分雅愛,至於武藝件件皆精。是日奪鱉正在靄霞嶺下牧牛,望見一人慌慌忙忙,在嶺前走過,身上墜下一物,奪鰲遂上前拾看,乃是一包銀子,約有三兩之多,暗想道:“我看此人行動如飛,必有緊急事情,此銀未知怎樣得來,不若我等他來尋,送還於他。”

再說周勇往長街賣了什物,得銀三兩五錢,放在懷中,髮腳回家,不意皈到家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