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智妍臉色依舊沒有恢復,彷彿跟同樣喝了有毒的銀耳湯一般,臉色蒼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銀耳湯是我熬的。”

只說了這一句,她便閉了嘴。

“那藥呢?是你下的嗎?”繆樾問的很直接。

“不是。”繆智妍眸光堅定,十分肯定的說。

眾人不急不躁,繆樾面無表情,“為什麼只有你跟你母親的碗裡,沒有毒?”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湯都是我盛的,同一個鍋,同一個勺子。廚房裡的傭人可以為我作證。就連姐姐也可以替我作證。我裝的時候,她在一旁看著的。”繆智妍將目光投向了左琋。

左琋還有些虛弱,聽到繆智妍提起自己,她看向了她。

繆智妍見她的目光掃過來,立刻求證:“姐,你是看到的對不對?”

“是。”左琋點頭。

繆智妍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馬上轉看繆樾,“爹地,我真的沒有給大家下藥。至於為什麼只有我跟媽咪的碗裡沒有毒,我真的不知道。這鍋湯,從熬好到出鍋,再到端到你們面前,就只有我跟姐姐碰過。”

這話一出口,一股怪異的氣氛便湧了出來。

只有她跟左琋碰過,既然左琋可以為她作證,那是不是意味著,下毒的是左琋?

傭人們心中都在猜想,但都低下頭,不敢看主子們。

歐陽慧心也明白繆智妍這話的意思,想要反駁,卻被坐在身邊的左琋給按住了手。

繆路童本也想質問繆智妍的,但是看到左琋的眼色,便也按兵不動。

“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繆樾也沒有順著繆智妍的話說,再次把球踢給了她。

繆智妍碰著頭皮,正準備開口。

溫柔搶先一步,“既然不是妍兒做的,那肯定就是接觸過的另一個人做的。”

這話說的已經夠明顯了。

“所以,大夫人說的另一個人,是我嘍?”左琋終於出聲了。

那聲音輕飄飄的,根本沒一點被指證後的慌張。

溫柔紅著眼睛看著她,“不是你還有誰?你給所有人都下了毒,偏偏沒有給我們母女倆下。這意圖很明顯了,你就是想把這件事栽贓到我跟絮兒的身上!呵,沒想到你心腸這麼狠毒,為了奪繼承人之位,你連這種卑鄙陰毒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這話說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這空氣裡瀰漫著的硝煙味十足。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兩位擁有繼承權的小姐在較量。

贏了,就是他們新家主。

輸了,恐怕日子就不好過了。

“大夫人,你無憑無據,就這樣栽贓絮兒,是什麼意思?”歐陽慧心怒了。

“是不是栽贓,你們自己心知肚明。這麼明顯,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溫柔怒瞪歐陽慧心。

繆路童也出聲了,“大夫人,正如你所說,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是小琋做的,那先喝湯的一定會是父親。但偏偏是我們,而我們又這麼快有了反應,父親才逃過一劫。還有,就算是父親喝了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最終得益的,真是會是小琋嗎?這個家,說句不好聽的,你可是一直大權在握啊。父親要是個三長兩短,呵,不用說,大夫人你不就是繆家的女皇了!”

這話算是說到了底。

也說的很在理。

溫柔被繆路童這麼一嗆,氣得臉紅脖子粗,半晌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話。

“這正是繆智絮的高明之處。”繆智妍現在冷靜下來了,目光直視左琋。

左琋並不反駁,輕輕挑眉,“是嗎?我這高明之處在哪裡?”

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