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凌晨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睡覺。”她懶得聽他說個不停,實在是聒噪的很。

“不不不,我現在還不能走。你看我的手,我的腳,都受傷了。現在我一出去,肯定會被那些還在找我的給逮個正著的。如果我沒有受傷的話,我還能跟他們大戰幾百回合。但現在我一人敵那麼多人,會死的。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要是不幸死了,她……”

“夠了!”左琋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她瞪著他,他便緊閉著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那蒼白無色又委屈兮兮的模樣,真的是讓人又氣又無奈。

“起來!”左琋沒好氣的指著沙發。

繆路童聽話的從地上爬起來,瘸著腿走向沙發,重重的坐下。

左琋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不禁也皺起了眉頭,“把衣服脫了。”

“噢。”

看著他有些艱難的脫著衣服,左琋實在是恨不得把他給掃地出門。

“你也別這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這麼大的酒店這麼多的房間我能找到你住的這間,可見你我兄妹情分是多麼的濃厚,都大晚上的了老天爺還忙著把我們兄妹給拉攏在一塊,這多麼的神奇,多麼的妙不可言吶。”

左琋從來沒有見過話這麼多的男人,偏偏這個男人還跟她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明明長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痞子無賴,還油嘴滑舌。

他已經脫掉了衣服,右手臂的那條傷十分的猙獰,肉都翻卷著,血肉模糊,很可怕。

她看了他一眼,“忍著。”

“嗯。”

左琋用了消毒水沖洗著他的傷口,看著他緊咬著牙,額頭上的汗水直冒,他連吭都沒吭一聲。

手上的傷包紮處理完後,她又看著他右腿。

“脫褲子。”

“啊?”

左琋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等著感染吧。”

“不是,我脫。但是,我們……”雖然他們是親兄妹,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雖然他是受了傷,但第一次見面就脫褲子,不太好吧?

左琋冷笑一聲,拿了一把剪刀,彎腰對著他的褲腿就咔擦幾下,把褲腿給剪了。

露了的那條小腿上的傷,比手臂上的傷要好一點。

她二話不說,用著同樣的步驟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弄完這一切之後,她收拾好了東西,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打電話給誰來弄你回去?”

“不不不,不能叫人來。”他想也沒想就搖頭。

“你怕你媽擔心?”左琋問。

繆路童撇嘴,“你不知道,人老了,話就多。一點小傷,就一直唸叨個不行。”

聽著她這麼說,左琋的心裡卻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

她會羨慕他。

至少她覺得,他是愛著他的母親的,他的母親也愛著他。

“那你要怎麼辦?”左琋揮掉腦子裡的那些不該去想的東西。

繆路童咬著唇,垂下了眸子。

左琋等了他半天,發現他居然不說話了。

“喂,你該不會是想住在我這裡吧?”

“可以嗎?那真的是謝謝了。”繆路童猛的抬頭,兩眼都綻放著精光。

左琋無語。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臉皮?

“妹妹,你可不能讓哥哥流露街頭,被人打死吧。況且,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根本就不能出門呀。兄妹一場,咱們緣分又這麼……你真的忍心把我掃地出門嗎?”他突然就哭喪著臉,大有一副你不收留我就是哭的姿態。

左琋微微張嘴,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