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齊本能地喚了一聲,為何娘看上去不開心?

就在這時,門哐噹一聲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帶著幾個丫頭走了進來,面帶薄怒。

“還愣著幹嘛,花轎都到了,快帶他上花轎。”

上花轎?那不是新媳婦才應該坐的嗎?可自己明明是個男人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幾個女子開始連拉帶拽。

陸子齊用力掙開,一把撕碎身上的喜服,吼道:“這婚我不結。”

那些人怔怔看著他,竟沒有人出聲指責。

陸子齊也沒有覺出不對勁來,抬步走出屋門。

望了眼破舊小院,與門口那頂紅色花轎很不協調。

不由凝起眉,如此熟悉的地方是他曾經住過的,水柳鎮?今天是自己入贅的日子?

他晃了晃頭,男人該娶妻生子傳承家族下一代,怎可入贅?

目光堅定徑直向院外走去。

忽然一個身穿紅紗的女子從花轎中走出,美目含霜,盯著他看了有一會兒,轉身飄然離去。

“汐研?”

陸子齊覺得奇怪極了,總感覺像在做夢,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然而手是溫暖的,空氣含著清香。

連忙向那道身影追了過去。

一處清幽的山谷中,他漫無目的地走著。

總覺得在找什麼人,又好像無所事事的悠閒。

風吹過,有人踏著花草而來,白衣飄舞展顏而笑,“怎麼才來?”

他側過頭,看著迎風而來的女子。

外罩白色輕紗,青絲隨意披就,鉛華淡淡妝成!

春風未落輕紗舞,疑似仙女下凡塵。

看一眼便會不自覺陷進去。

他微笑,“你結丹了?”

她莞爾,“你也結丹了。”

自然而然地兩人雙手相牽,漫步在幽靜山谷,他滿心喜悅,彷彿鮮花綻放。

雅緻的小院,日子過得幸福而溫馨。

花開了一季又一季,孩子出生了,歡聲笑語塞滿每一個角落。

年復一年。

彈指間孩子大了,攜手走過數百年,他們已經結嬰、化神……

她樣貌一如往昔,轉頭微笑,“能永遠這樣就知足了。”

知足了?他抬頭,看著相伴了漫長歲月的娘子,哪怕過了這麼久,當初那份喜歡和悸動也沒有淡,反而隨著歲月沉澱愈久彌香。

總覺得這一切太過美好,就好像自己編織出來的一個夢,夢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淡淡笑了,修行不易哪有世外桃源般的天長地久?

什麼都可以變唯有天道是永恆的。

……

陸子齊緩緩睜開眼,曾經的贅婿身份還是在心裡留下了陰影,誘發出心底那份美好期待。

幸好他掙脫出來了。

站起身,感覺眼清目明,對一切感知變得更加清晰。

握了握拳,一股澎湃的靈氣盪漾而出,一拳似乎能轟榻一座大山。

他成功結丹了!

正要走出洞府,耳邊傳來驚雷、風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