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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回家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秀一沒有說話，車子在雪地打轉。

猛的剎車，秀一轉過身，抱住了我。

還是不說話，只是抱著我。車子就一直停在雪地裡，外面在下雪。

我不敢問他發生了什麼，他的呼吸，讓我感覺有點憂鬱。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秀一不接。我想幫他接，秀一卻按住了我的手，低低地聲音在我耳邊說，“專心點！”

專心什麼？

我想問他，只是被他抱得更緊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晚上吃過飯後，我和秀一躺在床上，他在抽菸，我看著他抽。

一根菸，兩根菸，三根菸……

他抽了很多，我以為他會抽到我睡著。

“我已經和詹姆斯說過了，這次的事結束後，我就不做了！”

原來，他真的這麼做了。

我的心裡，說不上的感覺。有高興，也有悲傷，為秀一憂鬱而悲傷。

茱蒂姐說過，秀一做FBI很出色，要是不做了，就太可惜了。

我覺得無所謂，秀一想做就做，不想做的話，就算了。

秀一說過，他累了，也怕了！

或許，這份工作讓他感到有壓力，或許真的很累吧！

“阿嵐，我是孤兒，是詹姆斯將我養大的！現在，就要離開了，他一定很生我的氣！阿嵐，等你長大了，也會像我離開詹姆斯一樣，離開我麼？”

以後的事情，還很長，我也不知道。

“阿嵐，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的煙，終於抽完了。他坐起來，額前的頭髮垂下來，有些落寞。

今晚秀一和往常不太一樣，我想，可能是因為離別吧，他應該會有點捨不得吧？

自己喜歡的工作，還有把自己養大的人，都會捨不得吧。

別人總以為他很冷漠，不懂感情，只是他壓得太深了，別人看不見而已。

“阿嵐，你會離開我麼？”

秀一問我，他的神情很嚴肅。

我摟著他的脖子，輕輕說道，“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不會不要你的！”

他的手在我的背上，很大，很暖。

秀一對我說，明天早上他要走，把事情趕緊結束掉，大概兩三天就回，讓我乖乖地在家等他！

我問他，那我這幾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啊？

被他捏臉了，他說我老是想著偷懶，以事是沒什麼出息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對他說，都是你慣的，反正我這輩子是沒出息了，就靠你養我了！

我對秀一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秀一答應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他抱我回房間的。

半夜的時候，我又做惡夢了，被嚇醒了，渾身全是汗。

這個夢，我老是會做。三年了，總是浮現那副畫面。

夢中，我老是看見有個人渾身是血，特別可怕。但他的臉，血肉模糊，看不見是誰。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秀一。

我在夢裡問他，是秀一麼？

他不說話，只是流著血淚，一直流。他的臉，全模糊了，看不清……

醒來後，我很不安，我對自己說，不過是個夢罷了，不要多想了。

但是被嚇得卻睡不著了，我走到客廳想喝水，卻看見秀一的門沒關，還亮著燈。

“阿秀，你沒睡麼？”

走進去，又看見他在抽菸了，看起來真的很多心事。

“你怎麼還不睡？”

我說，剛剛做了個惡夢，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