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長長“嗯”了一聲,才問了阿飛:“熱水,還是會幫我加的吧?”

原來她在擔心這個問題。阿飛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嗯。”

他想到什麼,臉色突然白了白,為了以防萬一,終於還是決定問一問:“白弦小姐,我不答應的話,你是不是準備……找小二來?”

“啊,那個,不會。”白弦搖頭,下了保證,“你說過不能讓小二做這件事,所以我決定了自己來的。”

自己……來?

阿飛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但是憑著他對白弦的瞭解,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嚴厲警告一下他的白弦小姐:自己來之前要先穿好衣服。

白弦看到阿飛臉色不善,自動地做了補充:“我剛才在想,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個房間裡的話,可以幫我打好熱水遞到屏風外面,我可以自己去拿。不過你能夠答應送到裡面來,很好。”

阿飛:“……”

若是他知道白弦原來是這種“正常”的打算,必然答應讓她自己來了。

他深深嘆一口氣,道:“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情叫我。”

阿飛走出門外,關上了門,抱著劍倚靠在牆邊,拿出了剛才已經被拆開過的銀色金屬盒。

這個盒子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中間的那一塊造型奇特看不出材質的板,是白弦說的“光路板”,阿飛看不懂這個,就放在了一邊。整個金屬盒就剩下了六塊板和一根棍子。

這確實不會像是藏有任何秘籍的樣子。阿飛皺了皺眉。

雖然白弦因為這件事不能回去這次的秘籍事件的附帶結果,但他對這次的秘籍也抱著同樣的好奇心,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利用白弦的東西,發動一場可能威脅整個江湖的陰謀。

他陷入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幾片金屬片,突然感覺到上面有細微的劃痕。阿飛想到了什麼,放下其他的金屬片,舉起那片對著陽光仔細地檢查著。

那片金屬片上果然刻著肉眼很容易忽略過去的極細的線條,阿飛的目光沿著線條摸索,最終卻發現看不出任何端倪,因為那根線條完全沒有任何軌跡的規律可言。阿飛檢查了其他金屬片,其他三片也是相同的情況,不過還有兩片沒有任何刻痕。

“阿飛?”

屋子裡白弦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我在。”阿飛收起金屬片,推門而入,停在屏風外。

“阿飛,你進來。”

“……”阿飛張了張嘴,“白弦小姐,這樣不好。”他轉而又道,“你在裡面說話,我也可以聽見。”

“阿飛……”白弦這次依舊不依不撓。

阿飛只得進去,不過還是約法三章:“白弦小姐,你不能……從那裡站起來。”

白弦還沒答應,阿飛的腳已經邁了進去。

白弦轉過身來看著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阿飛,穿著衣服怎麼洗澡?”

“?”阿飛沒有反應過來。

而白弦已經毫不猶豫地從桶裡站起來了。

她的身上還穿著阿飛買的那套白衣,現在浸了水,整個貼在她的身體上,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更要命的是,阿飛現在才發現,這衣服有些薄,燈光裡隱隱地透出一些肉色來。

他已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滯之後,就異常加速了,他立刻轉過臉去,卻又聽白弦認真地在問:“不是你說穿著衣服泡澡比較舒服嗎?為什麼我還是覺得脫了比較好?還是說,你有什麼訣竅?”

阿飛才想起上次他和白弦“一起”泡澡的情形來,而那回憶一湧上腦袋,第一個跳入阿飛腦中的畫面就是白弦寬衣解帶的場景。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可明明能使自己在荒野裡靜靜等待兩個時辰等待一隻狐狸走近的阿飛卻發現要控制自己的思想委實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