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蟬翼般輕薄,刀上緋色如一抹輕豔的桃花,是把殺人的好利器。只微微一劃,繩索便應手而斷:“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綁著你?”她問。

那女子仍舊不動:“長門幫。”

“長門幫?”卿塵將繩索丟開,還刀給她。她卻沒有接,卿塵伸手扶她,卻發現她根本不能動。

那女子面無表情道:“他們點了我的穴道。”

卿塵手指搭她關脈,寸寸上移,“天井、臑俞、曲澤、天泉、玉堂、中庭,這幾處穴位皆氣血阻滯不通,點了穴道還要綁著你,他們一定很忌諱你。”

那女子冷哼一聲,卿塵細細斟酌道:“如果有金針,我可以以刺穴法解開你的穴道,但是現在只能慢慢活絡經脈。長門幫是做什麼的,他們要將我們帶到何處?”

“天都伊歌。”那女子說道:“長門幫專事販賣女子的卑鄙勾當,向來為人所不恥,這船上的女子都是擄來要被買入青樓的。”

卿塵在她身旁半坐下,長眉細擰:“買入青樓?那要想辦法離開才行。”

那女子漠然道:“就憑你們,怎麼逃得出去?這船上四處都有人把守。”

卿塵手下停了停:“你有主意?”

那女子閉目:“沒有,先恢復體力。”

卿塵思索了稍許,點頭道:“要等機會才行。”說這話的時候她想起夜天凌和十一,橫生變故,就這麼斷絕了再相見的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在她來不及思索的時候前赴後繼的發生,她極不真實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昏暗的光線下覺得回去的路越來越遠,而前方卻是這般情形。

說話間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幾聲響動後,那個低矮的門赫然大開。外面新鮮潮溼的空氣蜂擁而入,伴著突如其來刺目的光線,叫人一時看不清眼前景象。

眼前正花白一片時,卿塵感覺手臂被人猛的拉扯,一個粗暴的嗓門喝道:“臭丫頭,就是你!”

她掙扎看清來人,大驚失色。

這張臉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滿臉絡腮鬍子眼神兇惡,竟是那個在河邊想綁架她卻被十一一箭射中落荒而逃的大漢。

“放開我!”她怒道,奮力想掙脫那隻髒手,迎面而來的酒臭氣令人作嘔。周圍的女子被嚇的擠成一片,尖聲呼救。

“老子這條胳膊差點兒廢在你手裡,今天不給你點兒苦頭吃才怪!”那大漢粗魯的將她向外拖去。

卿塵怒極,揮手往他臉上扇去,“啪”的脆響,她狠狠給了對方一耳光,那大漢怒火中燒:“敢打老子!”

他猛的將卿塵摜在牆上,雙手探到她領口向外一撕,她的外衣“哧”的裂開一半,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

“畜生!放手!”卿塵怒罵著拼命護住衣衫,那大漢藉著酒勁獸性大發,淫笑著強行制住她,繼續撕扯她的衣服,卻突然痛呼一聲鬆手。

一把薄刀飛落插在木板上,卿塵看到那大漢肩頭飛血,艙中的黑衣女子扶牆而立,目光中充滿憎惡,刀正是剛剛用來割斷繩索的那把,因力道不足堪堪削中大漢肩頭。她見那大漢尚未站穩,匆忙中摸起身邊一截木棍便往他身上砸去。

那黑衣女子喝道:“擊他後頸!”

卿塵恨極那人,一咬牙舉棍揮下,然而那木棍竟在半空生生斷成兩截,她腳下失衡,踉蹌往後跌退幾步。

艙門處出現一男一女,男的和那大漢穿著相同服色,皮裡陽秋的道:“錢老五,讓娘們兒整治成這樣,丟不丟人啊!”

女的一身羅紅色紗衣長裙不似尋常中原服飾,生的腰細腿長,風情萬種,長睫深目眉眼帶笑,走起來似是踏著舞步韻律,媚色靈動,帶盡妖嬈的模樣。她手中掂著把鴛鴦短刀,正是這刀劈斷了卿塵的木棍,此時不冷不熱笑道:“錢老五,你敢動這丫頭,不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