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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咬著牙關死也不肯鬆口,“我怎知你這丸藥是不是用來毒殺我的,要我吞了?”
這傢伙,有時真的很難搞啊!段負浪捏著那藥丸,差點沒一氣捻碎了,“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又何在乎這是毒是藥?”
左手把玩著右手,右手把玩著腕間的七子佛珠,段素徽的嘴角殘留著習慣隱匿的奸詐,“那個誰……密所篤諾在茶中下的不過是心悸藥,痛是痛了些,可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人命。”他常年自醫,多少也懂些醫人之術。
“啊?”段正明半張著嘴,驚愕地看著段素徽,他是王上啊,他他他他他……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知道自己服下的並非致命的毒藥,心口的疼痛也沒有那麼強烈了,不知從哪裡來了氣力,段正明站起身來指著段素徽的鼻子,儲君殿下對著至高無上的王便開罵:“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為什麼什麼事你都不明說?這兒……這兒都不是外人,今日死裡逃生,有些話我定要問個明白,叫你說個究竟。”
密所篤諾除外,敢向君王下毒,她也是必死的命了。死人,聽去了什麼都無關緊要。段負浪同他段素徽向來是一個鼻孔出氣,聽去了,要殺要剮也是他段素徽的事。
段正明杵在段素徽面前,當著今日,站在人前,一件件一樁樁問個明白:“你有心成全我和何其歡,即便必須要在人前殺了她,你可以事先告訴我,也免了一場撕心裂肺的痛。你明知道這茶中下的毒不足以要我們的命,你也可以說啊!一定要讓我們夫妻二人以為又是一場生離死別嗎?再小的事,或是攸關生死的事你都要那麼含糊藏著秘密,帶著玄機,你活著……不累嗎?”
“你也不仔細思量,要是沒有我把這茶說成下了奇毒,你怎麼能看出其歡的真心?她都願與你同赴生死了,即便此生她的心裡都存著一個素徽,又能如何?”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聽在段正明的耳朵裡,怎麼就不是個滋味呢!
“你這是……”
段正明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個話來。倒是段素徽捻起那顆丸藥,放在手心裡悉心把玩著,時不時地還拿起來對著日光照上一照,像在把玩什麼稀世奇珍。一邊玩著,他一邊嘀咕起來:“沒有人告訴過你吧!儲君殿下,活在王宮內苑,爾虞我詐、陽奉陰違、圖謀算計、步步為營、真真假假——這些都是必然的生存法則。你來了,進來了,於是——你逃不掉了。”
他這邊廂拿話恫嚇著段正明,那邊廂一個沒留神,段負浪便把一顆丸藥塞進了他的嘴巴里,再一使力,丸藥掉進了肚子裡,嘔都嘔不出來了。
段素徽瞪著手心裡那顆瓷白的丸子,再指指自己想吐也吐不出來的口唇,拽著段負浪的衣角問個明白:“你你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來人啊,負王爺,弒君殺弟啦!
“我餵你的……清心丸啊!”一抄手,段負浪就著案子上摻了毒的茶水就餵給他喝。
段素徽愕然大罵:“你想毒上加毒啊!”
“反正都已經中毒了,又有我的丸藥在此。多一分少一分,有何關係?”捏緊大理帝王的下巴,段負浪以力道取勝,強制著將茶水灌進他的喉中,“以為就你一人知道這毒死不了人?要沒有我的配合,說只有一顆救命的丸藥,又怎能逼出儲王妃的真心?”天底下的聰明人都讓他一人佔全了,其他人豈不都白活了?
他段負浪可不認這個蠢。
開啟懷袖中藏著的藥瓶,嘩啦啦倒出百十種丹藥來。不同顏色,不同大小,看上去眼花繚亂的。
隨便抄了兩顆丹藥,他跟分發救濟糧似的給中毒的另兩位貴主兒一人一顆,嘴裡還吆喝著:“吃吧!吃吧!有病治病,有毒療毒,沒病養身,沒毒醫心。沒成婚的吃了討個彩頭,成了婚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