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想要收回目光,卻怎麼也轉不開眼睛。漸漸的,我的意識模糊了,像是被一股什麼力量推著走一樣,前方一片黑暗……

醒來時,頭痛欲裂。發現自己坐在床上,面前圍著一大堆穿著好像清朝服裝梳著把子頭的女人,嘰嘰喳喳不知在對我說些什麼。

我定了定神,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難不成被桑璇弄暈抬到了什麼主題古裝派隊?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也不知這穿的是什麼,只是一層層的繁瑣的大紅色。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髮,發現上面有無數飾品,怪不得這麼沉,頭都抬不起來。

一時間我自己哭笑不得,這到底是怎麼了這是?誰和我開這種玩笑,哪找來這麼一幫女的?我使勁搖了搖頭,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四處瞅瞅,看準方向一頭向床頭的櫃子上撞去,“嘭”的一聲,撞得我暈頭轉向。

“格格,格格您不能這樣啊,呆會貝勒爺就來了,您這樣讓奴婢們怎麼辦?”我一轉頭,發現原來那一幫嘰嘰喳喳的女人,這會都跪在了地上,一邊嗑頭一邊帶著哭腔說。

停,等一下!我有點反映不過來,什麼格格‘貝勒?哪跟哪?我努力伸著脖子往旁邊的一面鏡子裡看去,這一看可是被驚得非同小可——鏡子裡的人,赫然穿了一整套大紅嫁衣,並且是更年輕時的我!

費了好到勁冷靜下來,決定先搞清楚我到底是在哪比較重要。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人,我真是……唉,經過一番艱苦卓絕前言不搭後語的“盤問”,我終於搞清楚“我”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也不知是哪家的格格,今晚在這裡穿著重的勘比一套盔甲的嫁衣戴著足以壓死自己的頭飾,是為了要嫁給一個傳說中的貝勒爺,並且,僅僅是個側室而已。這位格格貌似對這場婚事十分不滿,絕食了好多天了,終於在出嫁當晚成功餓暈在此。然後醒來後,她就成了我。

一時間我也不知作何感想,頭腦中突然冒出兩個奇怪的念頭:白痴桑璇非得來雍和宮,這下可好,下月飯錢她包了,哼!還有,我在這結婚,星期一的報告可怎麼辦??

“格格,您可嚇死奴婢了,您就是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老爺太太想啊。”一位穿著天藍色宮裝,長相十分清秀的小姑娘,十分驚恐的拉著我的手含淚說。

這如此熟悉的電視劇對白,讓我認識到,桑璇和報告,我這輩子見不見的到,是成問題了。

小姑娘見我不說話,忙上來幫我整理衣服頭飾,旁邊一位不知什麼人拿來一塊喜帕蓋在我頭上。

霎那間,眼前只剩紅紅的一片,我突然覺得無比疲憊。於是緩緩握緊了雙手,閉上眼睛。

“格格,貝勒爺來了!”剛才的小姑娘悄悄在我耳邊說。

我聽見一陣腳步,有人走進房來。

“都下去吧。”一個低沉的男聲淡淡的說。

於是聽到眾人出去的腳步聲,然後,就只剩下沉默。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屋裡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他的平穩低沉,我的卻越來越亂。

我睜開眼,還是那片紅,現在看來卻分外刺眼。於是,我一把扯下喜帕。

對上的,是一雙沉靜的眸子,深不見底,裡面一絲絲詫異,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做吧。唉,我暗自嘆了口氣,反正也不能再壞了吧?索性大大方方的把他從頭到尾細細打量一遍。

對面坐在桌子邊的男子正拿著一杯茶,臉色平靜,喜怒莫辨。他向我望過來,目光裡帶著些探究。我避開他的目光,在心裡暗讚了一下,不錯,衣服一絲不皺,頭髮一絲不亂,就連指甲都修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個極修邊幅的人。衣物配飾,看似無心,卻無一不配。如果不是現在這麼糟糕的情況,這個人倒是不招我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