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我撲了個空,只能愣愣站在原地,心怦怦亂跳,頭腦一時無法清醒。

“格格,您又大早晨站在風地裡。”奐兒一邊嗔道,一邊給我披上件晨褸。我身上一暖,一個哆嗦回過神來,回頭衝她一笑。

——呵,是啊,他不能誰能?他現在的滿腹怨氣怒氣冤枉氣,只怕不比我少。

“今兒膳房的人沒難為你吧?”我側頭問奐兒。

她臉一紅,搶著道:“您說那個玉葛小丫頭,她怎麼難為得了我?何況牛乳是衡福晉給咱們自己用的,只不過借個火,又犯得誰了?”說完她噗嗤一笑,道:“何況——格格,你卻不知我和那兒掌器皿的小太監處得極好,再沒人敢說什麼的。”我掐掐她的臉,微微笑道:“那敢情好。”心下卻不免黯然,奐兒這幾個月來長大許多,我深知她在府中走動,頂算替我捱了指戳附議,也替我忍了怠慢輕視,但她卻從未和我訴過半分苦。話倒是仍多,但只說可喜的事,其實從前她哪曾會為了一碗牛乳和小太監搭訕賣乖呢?

思及此,不禁想起她的情郎,十四阿哥的小廝馮才。為什麼偏偏是這兩個人呢?…………我搖搖頭不再想,只提起精神道:“乖丫頭,吃了早飯快來給我好好打扮起來。”奐兒懷疑地看看我,似不能相信。我聳聳肩:“爺他晚上過來。”

入夜。

我靜靜坐在床邊上,看著燭光跳動,一下又一下,神思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有些東西彷彿又在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更深,身上有些發冷,而燭光變得有些模糊。忽然,有人影擋住了光亮。我抬頭一看,只見八阿哥陰沉著臉緊盯著我,正要起身,他卻不容我站起,卻反過來扣住我的下巴,湊在我臉旁低聲問:“你是在等我,還是在想誰?”我無奈地看著他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怒意如此之盛,大霧似被火燒散。

“嗯?”他見我不答話,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我的下巴好像要碎。

“何必問呢?”我聽見自己說。他冷笑一聲,咬牙道:“你親口說!”我側過臉,不打算再說話。他的名字,以後是我一個人的朝聖。

八阿哥忽地狠狠將我拉起,然後突然吻上我的嘴唇。

我緩緩閉上眼睛,咬緊牙,一動不動,只感到他在努力嘗試敲開我的嘴,動作越來越蠻橫,直到我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他才放棄,伸手過來解我的衣服。

我感到他的手在大力地撕扯我的外衣,可諷刺的是,此刻腦海裡居然閃過他平日裡和煦的笑容,溫文爾雅的樣子——他大概以前連和我說話都沒有大聲過,只是陪著我、看著我,他說過要娶我——雖然我從來不知道那是源於感情還是慾望,但他從未讓我覺得不安過。

佟佳芷洛的名號或許是他從前計劃內的榮寵,現下成了他的恥辱;我或許是他曾經想要關注寵愛的一個女人,如今卻是他發洩的侍妾。

他的手已經向我的褻衣裡探去,身子重重壓在我身上,嘴唇摩挲著我的鬢角耳畔。我只覺心灰意賴,側過身子伸手捂住小腹,等待接下來的疾風暴雨,和一切結束那一刻。

心裡仍是忍不住的戰慄收縮,只能死死閉住眼睛,拼命地把身體蜷緊。

然而,忽然一切靜止了,除了頸邊重重的喘氣聲,我幾乎以為剛才的只是一個兇險非常的惡夢。我慢慢張開眼睛,透過髮絲對上了另一雙眼——近在咫尺。

八阿哥雙手支在我身側,上半身已是赤裸。他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也靜靜地瞅著他。他臉色蒼白,眼裡戾氣散去,只是眉頭緊蹙。我重新閉上眼睛,側過身子,只等他繼續。

而沒想到,過了半刻,他氣息漸平,竟是輕嘆了口氣,離開我的身子,自己卻翻躺在另一邊。他伸手撥開我臉上的亂髮,道:“睡吧。”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