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看我們這樣正要偷偷離去,四阿哥卻一眼看到了她。

“你過來。”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小凡猶豫著走了過來。

“昨天你們主子進宮你跟去了?”四阿哥沉著臉問,小凡有些不明所以的答,“回爺的話,跟去了。”“她在宮裡有沒有碰見十四爺?”四阿哥眯著眼看我,看的我心向下沉。

“回爺的話,主子在廊下避雨時,正巧十四爺請了安出來,就互相……”小凡怯怯的看了看四阿哥說,四阿哥眼裡的怒意漸漸瀰漫開來,猛然間打斷了小凡,“夠了!”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他冷哼一聲,伸手碰了碰我臉上剛才的淚痕,啞著嗓子說,“我這麼待你,你可曾為我留過半滴眼淚?”“四爺,我……”我緩過神來,開口想說,他卻冷笑一下,“閉嘴,我不想再聽!”我把後半截話生生嚥下去,四阿哥冰冷的眼神射向我,緩緩說道:“你放不下,那我放下,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我的腦海裡好像總是有他冰冷的眼神。

不是第一次見四阿哥生氣,他的怒火曾經更盛,那時我的心裡只是害怕,像面對著一個審判的人,擔心他生氣的後果,而今天,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就此離我而去。

不是我曾經很期待的結果?是的,這樣也許最安全,不用再想他下次抱著我,我是自己解開衣帶還是找個藉口推過。

又是一個半睡半醒的夜,這次腦子卻只有他今日冰冷的樣子。

“四爺上次來說,這米蘭花到了秋天,不能澆太多的水,讓它泥土不幹就行了。”我坐在窗戶旁往外看,遙遙聽見湘兒告訴想要澆花的小姑娘。不禁想起前陣四阿哥和我坐在這裡一臉認真的說出一長串這些花什麼時候換盆什麼時候上肥才開的香開的多。“我很小的時候,記得皇額娘也總是自己養些花草。”他望著窗外,嘴角掛著一絲淺笑。

心中有些煩悶,索性關了窗子翻開書,卻發現這本三國志上盡是四阿哥的批註。當時開玩笑說真是枉費周瑜那麼帥,他哼了一聲,第二天就派人送這本書過來讓我好好看。

合了書,走到書桌前,摸了摸筆,才發現筆墨紙硯都是四阿哥送的,上月他說可以給我寫副帖子,我想了想順嘴給他讀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他皺了眉頭,第二天差人總來的卻是整篇的《離騷》。

不耐煩的抬手理了理頭髮,手上的戒指卻和髮絲纏繞在了一起,使勁一扯,兩根頭髮被我連根拔斷。他送的戒指。

原來我的生活中不知不覺已經有了這麼多四阿哥的痕跡,雖然我從不曾在意。

我抱著被子望向窗外,翻來覆去的輾轉了好久,索性坐起來。心裡陣陣發堵,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堵的來源。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披了衣服站起來,推門出去,發現這小院的燈光已經全部熄滅。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在臉上把最後一絲睡意也弄得無影無蹤。走到院門口,四處望了望,一片漆黑,只有西邊的屋子有隱隱的燈火。

他原來還沒睡。

鬼使神差的走出門去,繞到書房前,屋裡的燈光卻突然滅了。我一驚,忙退後一步躲在牆後,探頭出去,見一個小太監打著燈籠迎過來,四阿哥走出門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今天又很累吧。他若和我在一起,揉了太陽穴後的一句話必定是“過來衡兒。”然後攬著我閉目養神或是思考。

我胡亂想著,四阿哥已經大步向前走去,剛要轉了身子回去,卻見他突然停住腳步,轉頭望向我來的方向。

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可以想到,一定是沒有表情,卻緊緊抿著嘴唇。四阿哥身邊的燈籠忽明忽暗,他卻是動也不動一下。我僵著身子,腦袋突然一片空白,愣愣望著他終還是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