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朱穆輪知道他在想什麼,吩咐他下去好好休息,自己去了燕離陌臥房。

昨晚上他們倆並沒住在一間房裡,這倒不是燕離陌的要求,而是朱穆輪自己收拾了兩間房出來——睡在一間房,卻不能做夫妻做的事,連偷個香都得先比試一場拳腳,年輕的月闊首領可不是聖人啊!

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迎面就是帶風的暗器飛來。

“滾!”

燕小爺中氣十足。

朱穆輪利落地側身,伸手,準確無誤地避開茶杯茶蓋,捏在手裡收好,放回桌上。

“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燕離陌盤腿坐在床上,斜著眼看走過來的男人。

“聽見了。”朱穆輪在他身旁站定,然後彎腰,下一秒兩人之間又只剩下一指的距離。

“你想打架?”燕離陌沒躲,反而挑釁地看他。

“我不想打架。”

不得不說,月闊首領有一項最出彩的優點——直白而誠實。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這也是讓燕小爺很欣賞的一點。

“我想問你一句話。”

燕離陌往後退一點點,不耐煩地垂了垂眼——有什麼事問不就行了,湊這麼近是想找死啊?!

“什麼時候,”朱穆輪頓了頓才繼續道,“你才會告訴你那些朋友,我們已經成親了?”

燕離陌心裡一突突,語氣仍平穩得很:“什麼成親不成親的,只是個儀式而已。”沒什麼底氣的話,聽在朱穆輪耳朵裡像一根根帶刺的羽毛劃過,又癢又痛。

“我不介意現讓它變得更實質化。”又往前傾了傾身子,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燕小爺的臉上,成功地燻紅了一大片。

“我記得我好像跟你說過,你替我殺兩個人,我隨時恭候大駕。”

燕離陌抬頭,眼角眉梢勾起風情的弧度,雙手卻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微微發顫。

朱穆輪的身子一僵,所有的曖昧褪去,只剩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我說過,如果你再這麼作踐我喜歡的人,我會懲罰你。”直起身子,朱穆輪線條愈發分明冷硬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狠戾。

“還有,我是說過會等你的傷口癒合,但如果你遲遲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我不介意採取自己的手段,將過往的一切從你生活中強硬地挖去,從此以後只剩下我,相信我,我不想走到那一步。”

燕離陌第一次見朱穆輪這樣的神色姿態,一時忘了挑釁,呆愣了幾秒。

朱穆輪察覺自己的語氣,按下心中的火,緩和了神色又坐過去握著他的手:“我不是想逼你做什麼,我只是怕,怕你又走掉。可這一次,我卻不知道還有沒有追逐的勇氣。”

這樣一個強悍尊貴的人,在自己面前說出怕這個字,讓燕離陌心裡一酸。

“我不是說過嗎?等這件事結束,我會回雁山的。”

“那就好。”側過身去,朱穆輪緩緩地抱住了他,靠在他肩頭,下巴一動,有輕微的震動感傳來。

這樣溫柔的動作,這樣寵溺的語氣,感受著胸口傳來的不屬於自己,卻快要跟自己的一致的心跳聲,燕離陌忽然覺得其實不必等到這件事結束,現在便回雁山,也未不可。

自從知道燕離陌和姜漓關係甚好,如今又見了他這許多朋友,一直不能心安的朱穆輪因為他那一句話,終於又恢復如常,或者說比之前更多了一分奇怪的感覺——燕離陌好像有點開始正視他自己的心意了。

比如今天姜漓來找他們。

“離陌,基本的事我已經吩咐下去準備好了,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步。”時隔幾日再露面的姜漓精神比上次好了很多,似乎略顯亢奮的樣子。

“那不是很好嗎?”燕離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