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眼的傢伙在一塊而沒制止,現在不過是待在她的房裡等她,這樣也有話講?

“沒,只是,我要洗澡了。”

“洗啊。”他有阻止她嗎?

她絞扭著雙手,忖了下才吶吶地開口,“學長,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展御之倒也不羅唆,直接表明來意。“不然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過來吧,你姐在,我哪敢對你怎樣?”

侵犯她?不好意思,他不至於沒品到那種地步。

於至可小臉微紅,意外他猜出她的想法。“你想說什麼?”她猜不出他的情緒,看不出他的想法,但還是乖乖地走到他對面的兩人小沙發坐下。

“你……”話才出口,他頓了下,想了想,又問:“你喜歡今天纏著你的那個傢伙嗎?”

他這個人不適合旁敲側擊,那種作法太慢也太無趣了。

“這跟學長無關吧。”

他側眼睇向她。“無關嗎?”

“有關嗎?”她好笑地反問。

“我要是沒記錯,你曾經跟我告白過。”瞅她一眼,隨即將視線拋到窗外那一片看不見半顆星的混濁天空。

於至可聞言,粉頰微燙,不懂他提起這件事要做什麼。“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一直都沒提起的,幹麼在這當頭提?

“過去式了嗎?”展御之狀似漫不經心地喃著。

“嗯?”

“我說,你要不要跟我交往?”是他表達能力變差,還是她連聽力都受損了?

“咦?”她傻眼地望著他再正經不過的臉。“交往?!”

他笑睇著,唇角的笑很得意。嗯哼,和他猜想的反應一樣,那就代表她對他依舊是難以忘懷了。

可不是嗎?倘若她真的對他毫不在意,又怎會因為他一個吻而魂不守舍?

依她的個性,要是愛上一個人,絕對是愛得很久,儘管他當年睬都不睬她,她也一定會把他印進心坎裡的。

如今給了她天大恩惠,還不趕緊叩謝天恩?

“不要。”

“嗄?”他瞪著她,懷疑自己的聽力。

“已經都過去了。”她搖了搖頭。

不管學長為什麼會提出交往的要求,她也不打算追問答案,反正她跟他之間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你說什麼?”聲音陡高,失去了一貫悅耳的男低音。

“已經過去了。”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心情不對,什麼都不對了。

“什麼叫做已經過去了?”他冷哂著,“人是過去了,感情也過去了?那你在我的面前裝什麼羞怯啊?”

他看錯了?怎麼可能?

如白紙般易懂的於至可,隨便一瞟便猜得出她在想什麼,他豈可能看錯?

“被吻,誰都會害羞啊。”她絞扭著手指。

“就算不是我吻你,你也一樣害羞嗎?”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學長,你並不喜歡我,又何必要跟我交往?”她苦笑著。

“我喜不喜歡你是一回事,你喜不喜歡我才是重點。”因為是她,所以他才給她特權、願意和她交往,而瞧瞧她這是什麼態度啊?

“感情沒有兩情相悅,沒有雙方面的付出,要怎麼交往?”她抬眼,水漾的眸子透著無奈。“如果學長在六年前跟我說這句話,我一定會很開心,但是六年後的現在……”她已經不同了,心境不同了。

“難不成你真的喜歡那個傢伙?”展御之突道。

“嗄?誰?”

“不就是那個纏著你不放的傢伙?”還會有誰?

“學長,請你別這樣說我的朋友。”她知道他只是很隨性地遣詞用宇,但是有時候話語卻是比任何一種利器更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