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咬了咬牙,繼續站在原地。

“那你說,還要怎麼樣。”

何馨悅輕哼了一聲,叫來了侍者,對侍者說了句什麼,沒過一會兒侍者拿了一杯熱咖啡來了。

程小羽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緊緊捏住了拳頭。

何馨悅端著咖啡,來到程小羽面前,笑著說道:“這杯咖啡是我請程小姐的,感謝程小姐上次為我衝咖啡。”

程小羽眼看著何馨悅站起來,拿著那杯咖啡,舉過她頭頂,全淋了下來。

熱熱的咖啡順著程小羽的頭髮絲,沿著啤酒流過的痕跡,淋了她一身。

熱咖啡很快變冷,程小羽渾身打了個寒顫,異常屈辱。

她知道這是為什麼。

上次何馨悅來公司找時沉淵,她給何馨悅衝了一杯速溶咖啡,那件事顯然讓何馨悅覺得被侮辱了,也記了仇。

現在,她是真正見識了這何馨悅的報復心。

可是這也不能怪別人,潑酒一事也好,速溶咖啡的事也罷,都是她衝動之下做的事情,圖了一時爽快,現在她也心甘情願承擔後果。

她唯一該感謝的,是酒吧的那位侍者。大概是猜到了這杯咖啡的用途,好心的侍者沒有用滾燙的水來衝咖啡。

但這杯屈辱的咖啡,不止給她帶來了屈辱感,也令她感到迷茫。

在這一瞬間,程小羽想了很多。

如果想繼續待在這個所謂的上流社會圈子裡,繼續留在時代這樣的大集團,或者,想接受時總……

是不是就必須收起自己的鋒芒?

不斷隱忍,伏低做小,扮豬吃虎,勾心鬥角……

這些,她能做到嗎?

她想成為那樣的程小羽嗎?

不由地在內心苦笑一聲,看來,想繼續留在時總身邊,當好這個高階助理,真的不是喊喊口號就可以的……

但不管自己是否還要留在時代集團,何馨悅的事情,她都必須解決好。

“何小姐,那專案的事……”

何馨悅不耐煩地點了煙,擺擺手:“我會正常向時代集團發起專案委託邀請,不會再計較你的事情,你走吧。”

“多謝。”

程小羽低著頭,轉身往外走,卻一轉身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她頓住腳步,剛想說抱歉,抬起頭看清眼前的人後,愣住了。

時總……現在不是該在機場嗎?

“時總,你怎麼還在這?”她怔怔地問。

時沉淵眸色深沉,看了她一瞬,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汙漬。

“改簽了。”

他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程小羽的身上,幫她攏了攏衣領。

帶著他體溫的衣服,讓程小羽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砸在了時沉淵的手背上。

這時何馨悅走過來,笑著跟時沉淵打招呼。

“沉淵來啦,跟大家喝一杯啊?”

時沉淵看了她一眼,他面色冷鬱,一身寒氣,儘管沒有說任何話,但任誰都能能看出來,時沉淵生氣了。

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何馨悅也心虛了,她知道時沉淵肯定看到剛才她欺負程小羽了。

“那個,剛才的事……”

“我只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時沉淵語氣冷硬,眼神裡充滿警告意味。

何馨悅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當然,當然,都是誤會。”

“最好如此。”時沉淵說完,將程小羽打橫抱起來,朝著酒吧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