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蔡邕絲毫不給面子,瞪了諸葛瑾一眼,仍舊是氣沖沖的再次轉過了身子,一聲怒哼再次自其喉間傳出,諸葛瑾頓時變得更鬱悶了。

“瑾實在是想不出來,岳父還是與瑾說明吧。”心中憋悶,諸葛瑾卻又不能發火,只好再次將語氣低了低,面上更是裝出了些可憐之色,直直的盯著蔡邕。

蔡邕斜了諸葛瑾一眼,心中的怒氣仍舊是沒有消掉,其實他也不是在生諸葛瑾的氣,而是他自己想不開,正在給自己慪氣呢。說來也怪,蔡琰嫁入諸葛家已經有著不短的時間了,諸葛瑾的妻妾已經誕下兩女一男,如今其家室中又有數人再次有了孩子,只是自家女兒卻遲遲不見動靜,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著急。為此,他數次尋了張機,只可惜張機診斷了幾次,卻沒有發現什麼病症,只能自己給自己慪氣,連帶著此時見到諸葛瑾,也給氣了起來。

“走吧,入席入席。”就在諸葛瑾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再次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蔡邕這邊卻是出聲說道,只是聲音之中,仍舊帶著些火氣。

蔡邕說完,當先起身走了,諸葛瑾無奈的笑了一下,起身跟上。

諸葛瑾一連在書院中呆了三日,這才止不住心中的思念,帶了周泰與眾人告辭離開,路途上,想著臨去時張機透漏出來的訊息,諸葛瑾不由的笑了一路。

蔡邕為人正直,卻是認死理,不然在歷史上也不會為王允陷害而死,能夠讓蔡邕急切坐不住,諸葛瑾想想就覺得好笑。隨即,他又想到了蔡琰,直至今年,蔡琰也不過才十七芳華,古人成親育子很早,基本上這般的年齡,已經可以做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只是諸葛瑾憐惜她,卻不願她這麼早便生下孩子,沒想到,卻被蔡邕誤會了,急的這“老頭兒”團團轉,想到這兒,諸葛瑾不由得再次笑了,歸去的心思卻是更加熱烈了起來,馬鞭頓時揮動的更急了。

轉眼,一年中最熱的日子漸漸過去,空氣變得更加沉悶了,夏日雖去,秋天卻也是悶熱不堪,此時已經臨近八月,午後的時間,沒有一絲的風,院子中的花草也彷彿是蔫了,沒有一絲精神。

這一年中的天氣,卻是有些格外的乾燥。

“夫君,要是日子能夠一直這樣平靜便好了。”屋中,一個清靈的聲音響起,話語中透漏著滿滿的期待,只是可惜,身處亂世,平靜卻成了最為奢侈的事務。

“好了玥兒,如今天下各處正值危難,哪裡來的太平日子。”長長一聲嘆息,而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出聲勸說道。原來說話的兩人,正是諸葛瑾與萬年公主劉玥。

如今,劉玥懷胎已經九月有餘,也許是因為諸葛瑾在其身邊,心靈上有了依靠,她總是會莫名的多出好些問題,諸葛瑾卻是不想讓其想著太多。經歷過洛陽城亂,又遭劉辯之變,她與劉協又不曾親密,劉玥對於漢室王朝已經很少有歸屬之心,只有在那記憶深處,偶爾還會閃現出當年對她疼愛不已的靈帝劉宏,恰逢其又身懷身孕,一顆心更是完全放到了諸葛瑾還有她那未曾出世的寶寶身上,只是懷孕中的女人總是這麼莫名其妙,她也沒法管住自己的思維。

外面的天氣雖然炎熱,屋中卻是截然不同。如今的諸葛家,可謂是家大業大,自然不會缺少冰塊兒的存放,不單是劉玥屋中,其他諸如張寧、甄脫、糜貞等女屋中,也是被冰塊降了溫度。劉玥軟軟的靠在諸葛瑾身上,臉上滿是慈愛之色,撫著身子的不停的動著,像是能夠感受到肚中嬰兒一樣,極美的臉龐上寫滿了幸福。

“夫君又快要離開了吧?可惜妾身肚中孩兒還需月餘才能出世,不過有著幾位姐妹陪伴,玥兒倒也不大孤單。”對於這段時間諸葛瑾的變化,聰明如劉玥自然都看在眼裡,雖然她很想在生產那日諸葛瑾能夠守在其身邊,卻也不想因為她而拖累了諸葛瑾,說話間帶著笑意,卻掩飾不住那其中深深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