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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的清涼之感,高覽伸手在頭上抹了一下,渾然不顧手上的泥土,一下子抹的滿臉黑花,抬頭看了一眼炙熱的日頭,轉而對著身邊一個沉默如山的青年之人出聲說道。
“不然怎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頜,作為袁紹手下的頭號戰將,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如今袁劉之爭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他竟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張頜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嘲諷之色牽扯而出,如今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戰爭,卻將他生生磨礪成了一個沉穩老成之人,滿臉之上,掩飾不住的風霜,一股難言的滄桑躍然臉上。自從被派遣到此地後,張頜臉上便很少能夠看見其他表情了,除了沉默,仍舊只是沉默,即便是如此,在聽到高覽提及郭圖幾人時,滿心的不屑仍舊是忍不住的表露而出。
簡短的四個字,卻是如同一記悶錘,敲擊在高覽心頭,一陣苦澀翻湧而出,是啊,不這樣,又能怎樣?要知道,所有的命令都是袁紹直接下的,雖然說他們也都知道是郭圖等人進的讒言,只是他們,又能怎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道盡了滿腔的悲憤。
“如今就連荀諶、崔琰都被打發回去抵擋諸葛瑾了,沒有將我們也一道遣回去,已經是一個意外了,那諸葛瑾又豈是好相與的,這一次,只怕主公是真的危險了。”沉默半晌,張頜忽然出聲嘆息道,其實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完,若不是劉備處有著張飛、陳到存在,袁紹只怕是已經將他們也遣回去充作棄子了,此時,就連張頜都能夠看得明白,袁紹之心,已經不再冀州,更何況是他人,想到荀諶、崔琰臨去時悲憤之意,張頜心中,只覺得堵得厲害。
“可恨那郭圖小兒等只管溜鬚拍馬,冀州有失,我等將再無安身之地矣。”高覽雙手重重的捶在地上,砰地一聲激起一絲塵埃,低沉的吼叫聲自他口中呼嘯而出。
“走吧,這裡雖然不是主戰場,卻也算是劉備的老巢,想必有著不少的守軍,正好我們兄弟去殺一番,也算是出口惡氣。”對於冀州之事,張頜卻是不願再提及,轉眼見眾人休息的差不多了,伸手拍了拍高覽的肩膀,便將話頭岔了開,當先一步起身,開始招呼起手下士卒來。
高覽看著張頜略微頹廢的身影,心中也是一陣哀痛,他認識張頜十多年,打小的時候就與其相投緣,兩人一起經歷了無數的事情,對於張頜,高覽心中很是瞭解,武藝、兵法皆是不凡,這樣一個高傲之人,如今竟被折磨的成了這般,袁紹啊袁紹,難道你真以為只有你袁家,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嗎?高覽心中,憤憤的為張頜謀著不平,誰也沒有想到,兩人這一番抱怨,卻是在高覽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勢必會形成不可阻擋之勢。
冀並戰場上,攻下壺關的黃忠在等候到後續大軍後,迅速的西出壺關,上黨、銅鞮、高都等地相繼而下,其後大軍一分為二,一支腳步不停歇進入西河,將司州與幷州的聯絡切斷,另一路則沿路北上,步步緊逼晉陽。黃忠大軍勢不可擋,張燕也不與其硬碰硬,將黑山軍緊縮到晉陽周圍後,漸漸開始四下出動,對黃忠部實行侵擾之策,大軍行進腳步迅速的降了下來。
另一邊上,東面的顏良、文丑部卻是遭遇到了兇狠的阻擋,卻說兩人拿下章武之後,便是分兵行進,顏良帶兵西行,渡過拒馬河之後,在東平舒遭遇到袁紹守將蔣奇的死命抵擋,連戰數日,卻無所得。另外一處,文丑帶兵自南皮向西,成平守將孟岱望風而降,文丑志滿意得,卻在樂成城下被袁紹帳下新近成長起來的牽昭給了個迎頭痛擊,三萬大軍轉瞬間丟了萬餘。
若論武藝,單只是顏良、文丑兩人,袁紹軍中只怕也只有張頜、麴義兩人能夠抵擋,只是若加上軍略,諸如牽昭,諸如蔣奇、諸如高覽等,也堪堪能夠一戰,此時夾擊之策,卻是被袁紹一下子給破解了,最起碼,短時間裡,顏良、文丑想要突破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