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一閃而過,甄道長手指捏緊,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然而出乎江暖心等人意料之外的是,六壬鏡卻並沒有動手,只見他抬起那隻被小貔大人撓傷了正在流血的手,鼻子抽了抽,他貪婪地聞著那股子血腥味,突然伸舌舔了下去,還一邊舔一邊斜眼用那樣曖昧的眼神看著江暖心。

江暖心頓時哆嗦了一下,後背猛地爬上一陣惡寒。

就連小貔大人也風中凌亂地抖了抖。

獨孤澈俊臉黑得已經能夠滴出墨來,他一步站到江暖心面前,用自己的高大身軀擋住六壬鏡淫邪的目光。

六壬鏡透過發簾看著獨孤澈,他沒有說話,眼底卻再次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獨孤澈冷冷迎上六壬鏡陰邪的長眸,剎那感覺彷彿有漩渦襲來,他連忙運起內功抵擋。

一時之間,偌大的迎賓樓內,沒有半點聲息,靜謐中只見獨孤澈與六壬鏡以眼神交戰,江暖心擔憂地望著獨孤澈,她知道兩人在比攝魂術,拼得就是內力,她幾乎能從半空中看到那層層電光。

一刻鐘後,獨孤澈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六壬鏡臉色也有些發白。

江暖心不由有些著急,但這種關鍵時候,她又不敢打擾,只得緊緊揪著小貔大人的脖子,緊張地看著獨孤澈。

她一直知道獨孤澈武功很高,卻不知道他竟然有能力與六壬鏡抗衡,她很清楚六壬鏡的攝魂術有多厲害,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幾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暖心眼看獨孤澈額上冷汗大顆滾落,俊顏也跟著變白,她清冷的眼中不禁浮上了焦急。

甄道長與洛天音亦是揪緊了眉頭,顯然也不敢輕易出聲打擾。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咦,祭司大人也在啊?”

霎時間,六壬鏡與獨孤澈同時撤回眸光,獨孤澈一掌撐在桌子上,臉色已然變得煞白,反觀那六壬鏡,他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白的膚色此時更加接近透明,他半垂著眼眸,薄冷的嘴角抿得死緊,乍然射向來人的眼神冷得幾可殺人。

只要軒轅飛廉再遲來一步,他就可以當場誅殺獨孤澈了,他不允許任何男人動江暖心,江暖心只能是屬於他的!

軒轅飛廉察覺到六壬鏡的殺意,他頓時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六壬鏡,“祭司大人,你想幹啥?”

六壬鏡陡然反應過來,立即斂了眸光,淡淡開口,“不知二皇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

軒轅飛廉很大度地擺擺手,“不用迎了,我今天來是傳父皇旨意,宣召江暖心進宮覲見的!”

“哦?”六壬鏡瞥一眼正一臉擔心扶著獨孤澈的江暖心,眉頭不動聲色一擰,“是嗎?那本祭司就不打擾二皇子了!”

說罷,六壬鏡淡淡掃了一眼一直用戒備眼神看著他的甄道長,唇角勾起,他忽然起身,拂袖離開。

“哎,祭司大人,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來這幹啥呢!”軒轅飛廉追上去問了一句,然而六壬鏡卻根本就不理他,幾步就消失在門外。

“嘁!”軒轅飛廉碰了個釘子,他頓時翻了個白眼,衝著六壬鏡背影冷嗤了一聲,“死妖人,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六壬鏡剛出門就聽到這句話,他面容陡地一沉,細長眼眸中驟然浮上了陰暗之色。

“主人!”有侍從上前,卻在看到六壬鏡慘白的面色時倏地瞪大了眼睛,“您受傷了?”

六壬鏡冷冷看他一眼,那眼神冷得像是萬年寒冰,侍從立即嚇得噤聲,“主人恕罪!”

“傳我的命令,即刻派人誅殺——獨孤澈!無論以什麼代價!”六壬鏡薄唇翕動,眼中似有陰冷寒氣繚繞,他突然冷聲開口。

侍從聞言一驚,但他只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