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殺她,也會讓砣子殺了她,可是這一刻,面對這樣一雙純淨的眼睛,他居然拒絕不了,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就在一邊坐下了。

其實耳崖想對二丫說,不用救他,救他,他會殺了你,因為他發了心魔的誓言,不殺你,他也活不下去,而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總要有兩人死去。

可是他在那雙純淨的眼神下,終歸沒有開口。

二丫捏碎了泥偶的腦袋,拿出了最後一粒體元丹,餵給了砣子。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空間外的萬千民眾看著二丫餵了一粒藥丸給拿給將死的少年吃下去。

有人覺得她只是徒勞,有人眼睛一亮。

但是還有很多人被她這種救治感動了,砣子的父母,癱倒在晶石面前,眼淚都流乾了,他們的孩子就要死了,他們看到二丫的動作,儘管也覺得沒有用,可是心底還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這希望非常非常小,可是仍然存在。

餵給砣子體元丹之後,二丫並沒有閒著,此刻已經到了夜晚,月亮升起。

她的手放在了砣子的胸口,那有一個沒有癒合的洞,那是被耳崖的荊棘樹枝刺穿的,這根荊棘樹枝殺死了很多人,有很強的煞氣,特別是他親手用這根荊棘樹枝殺死了他的妹妹之後,煞氣更加強大,帶著這種煞氣的武器造成的傷口幾乎是不可能癒合的。

而砣子之所以能堅持這麼久,是因為他本身就有很強的煞氣。煞氣能讓他強大,但是這中煞氣瀰漫本身就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這是一種毀滅生的氣息。

二丫的手碰觸到砣子的胸口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種抵抗,很強的抵抗,抵抗她的治療,抵抗她手中的月之靈。

而且輸入越多的月之靈,他受傷的似乎就越嚴重,猛的,砣子身子抽動了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他醒了,眯著眼,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的眯著,有一種很妖異的感覺。

“沒用的,能這樣死,我覺得很好,很好。”砣子臉上露出了微笑,解脫的微笑,十分幸福。

“不是這樣的,不能這樣,說好了要活著的,不管什麼理由,我們都要注重承若,要活著,不是麼?”

砣子的身體在體元丹的修復下,氣血迅速的補充,整個人臉色似乎都有一絲紅潤,一切都很好,可是那胸口,那個洞,卻還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二丫再次劃破自己的左眼。

她這樣做的時候,光部落的主上,那張沒有表情的連忽然劇烈顫抖起來,這,這,這是上古血術,居然有人會失傳已久的上古血術……他的那雙灰色的眼眸似乎都轉動了。

睜開左眼,有一滴鮮血滴落了出來。

二丫的整個左眼都變成了赤紅色,她看到了,看到砣子胸口的那個洞,洞上有一種黑色的物質,正在瘋狂的吸食砣子的氣血,不管體元丹怎麼修復,到了這裡就會被這黑色物質吸食走。

那黑色物質似乎很排次空中的藍點,砣子周圍都有很多藍點,可是那傷口處,卻沒有。

正常在空間受傷的人,傷口上都會吸附非常非常多的藍點,可是砣子那裡卻一點都沒有。

莫非是那黑色物質懼怕那藍點?抑或是二者都是相同屬性的東西。

看著砣子臉色紅潤,卻一點沒有要清醒的模樣,可以感覺到他的生命力仍舊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而自己把月之靈覆蓋在上面的時候,那黑色的物質更加活躍了,反而造成砣子受傷更嚴重。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二丫決定拼,拼最後一個方法。

以敵制敵。

她輕輕的咬破了手指,那潔白的手指上多了一粒紅色的血珠。

這血珠出現的時候,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