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

懷慈聽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放開了麥香的手,背對著麥香,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妹妹想走就走吧。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麥香聽了拔腿就走,不管她有沒有動心,不管是同情也罷是憐憫也好,總之,她不許自己再這樣下去,趁自己還沒有陷得太深之前,她必須走出來。

誰知就在麥香拔門栓的時候,懷慈又衝了過來,再次拉著麥香的手,問道:“我們真的不能只做兄妹嗎?我會對你好,我只會對你好,就像哥哥對妹妹那樣的好,我真的很想對你好,很想疼愛你,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懷慈見麥香真的轉身離去,這一刻,他害怕了,恐懼了,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就像他說的那樣,麥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溫暖,如果麥香就這樣走了,那麼今後,他的世界只剩下冰涼一片,再無溫暖所言。

“為什麼?”麥香問。

“你不知道,這些天,雖然我沒有去找你,但是我做什麼也提不起興致。以前,我拼命想掙銀子是為了證明我自己,可是我這人很失敗,不管做什麼都很失敗,我的人生已經一塌糊塗了,再多的銀子又能怎麼樣呢?後來,我遇到了你,你一點也不嫌棄我,認了我做哥哥,我覺得我的日子有奔頭了,我要掙很多的銀子,讓我的妹妹過上好日子,可是這妹妹也不要我了,我要銀子幹啥?”

“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麥香吸了一口氣,她也沒想到,對方並不是真的無情。

“不是這個還有啥?”懷慈一時沒有明白。

“你不是厭惡我碰你嗎?今兒你怎麼幾次三番主動抓著我的手?”麥香不想逃避這個問題。

“啊?”懷慈聽了這話一驚,忙放開了麥香,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麥香。

麥香見他滿臉驚詫地看著自己的手,大概他也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不抵制麥香的肢體接觸了。

“你,發現了?”懷慈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

“我發現了什麼?”

懷慈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麥香,麥香也不說話,她在等著一個答案。

約莫等了七八分鐘,麥香見懷慈仍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便又轉身拉開了門,大步跨出了大門,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說道:“誰稀罕你?有啥了不起的?地球離了誰照樣轉,明天的太陽一樣會從東邊升起,我一定會過得比你好。”

麥香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嘴裡鹹鹹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已經淚流滿面了。

麥香一邊低頭走著一邊不停地擦眼淚,也忘了看路,轉了半天,也不知轉到一個什麼破衚衕,看著比懷慈住的柳兒衚衕還要破。

麥香這次出來,因為是三福送來的,又打算去貝勒府,所以便換了一身阿木昕送的粉紅色綢子薄棉襖,外罩一件綠緞夾襖坎肩,手裡的包袱也是綢子的。

麥香的這身裝扮,跟周圍的環境很不相宜,待麥香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感覺自己被兩個二十來歲男子盯上了。

好在麥香一向機靈,她佯裝問路的樣子,反而轉身向後面跟著她的人笑道:“兩位爺,佟家怎麼走?我跟我哥哥出來,誰知我哥哥非要跟我使壞,一個錯眼就不見了,準是躲在哪裡跟我玩捉迷藏呢。哼,他以為我小,不會去姥姥家,我偏不等他,我也躲起來,也嚇他一跳。”

麥香之所以問佟家,是因為姓佟的人家比較多,是一個大姓,沒準還真能蒙上呢。

果然,對方聽了麥香找佟家,信以為真,說道:“是那個在琉璃廠開鋪子的佟家嗎?就在那邊,要不我帶你去吧?”

“不用了,不過二位爺,你們要是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長得一臉兇相的人打聽我,可千萬別說碰到我,我非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