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詢問,李小毛“啪”的一個敬禮,站直了身子高聲道:“俺們在家逮兔子時,兔子躲在洞裡不出來就是用這個辦法”一聲即畢,引得滿場鬨笑。

高崇文憋住笑意上前對崔破介紹道:“這個李小毛主意很多,自基本訓練完成,州軍開始分組演練以來,他到是大出風頭,什麼挖地道,做陷阱,往對方飲水裡面下麻藥,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雖是屢有勝蹟,只是也把其他士卒得罪的苦了,所以每三月一次的帶兵官推選,也就沒多少人肯選他,直到現在還是一個普通士卒”

崔破聞言,心下一笑,上前一步對李小毛道:“不錯不錯,當兵肯動腦才是好兵,現在,本官正式任命你為旅帥,且不受這三月推選的限制,至於你手下的一百名士卒,由你自己在軍中挑選,好好幹,本官寄厚望於你”說完,更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話一出固然是引來臺上一片驚歎,李小毛更是心頭陡然滾過一道熱流,眼中驀然一酸。因為他這天生的相貌,在家鄉村子時就難免被人處處提防,竟是無人願與他接近,時日久了,他難免心下不忿,耍開天生的機靈心眼一一報復回來,只是如此以來,在家鄉就更是呆不下去,後來見晉州新募州軍,一氣之下索性投軍而來,在軍中他固然是努力表現自己,但總是不能與其他人和諧相處,大家依然是對他多有提防之心,到了分組演練以後,由於他的那些損招,換來本方勝利的同時,也惹得更多人厭惡,所以雖是屢立功績,卻總沒有人肯推舉他,眼見許多遠不如自己的人都穿上了軍官的戰袍,他雖然面上裝做不在乎,其實心裡實在是積鬱極深,不成想今日中鎮將大人毫不厭棄自己,跳過隊正一級,直授旅帥一職,尤其是那和煦的臉上透出的信任之意,只讓他瞬間心中一暖,簡直有一種想將二十年來所受委屈盡數哭出的衝動,但他畢竟從軍已久,深知軍營中最見不得的就是眼淚,頗有心機的他強壓下心中的異樣情緒,再行了一個軍禮後高聲道:“多謝大人栽培”他雖唸書少,不知道有“士為知己者死”一說,但心底已是暗暗發誓,就將這條命交給眼前這個人了。

“好好”崔破隨口應了一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佇列之後行去,直到將五十名應受獎勵之人一一溫言誇讚完畢,方才宣佈解散。

強烈渴望見到家人的中鎮將大人此番倒是沒有留在軍中就餐,一待大軍解散,當即策馬向府中狂奔。

來到府門,止住了門子欲要張口的呼叫,輕輕一個人向內宅而去,他此番出門半年回來,自然是應該先到母親房中問候,偏也湊巧,堪堪來到門口,剛要邁腿進去,就聽一個低沉柔媚的聲音說道:“母親大人莫要擔憂,昨個兒媳婦兒已經譴人往本州驛站問過,說是夫君這和蕃使團早已回京了,想來是有事耽擱了,才回來的晚了些,過得幾日,自然也就該到了”卻是菁若正在溫言勸慰思子心切的崔老夫人。

“是呀!夫君吉人天象,此次更立下偌大功勞,沒準回來的時候,就為母親大人帶回一個封賞誥命呢!”只聽這溫柔細膩的聲音,崔破便知正是弱衣在一旁湊趣讓母親高興。

“怕是弱衣姐姐心裡最想這封賞誥命吧!偏還要拿老夫人來說事”快嘴的石榴見大家說得高興,也就順嘴接了一句,她本與弱衣關係親密,現時又沒有外人,所以說話也就沒了多少顧忌。

“石榴,你這丫頭說話也太放肆”被說得高興起來的崔盧氏笑罵了石榴一句後,嘆道:“破兒四歲上就沒了爹,窮家薄業的原本也沒想著他能當多大的官兒,只盼著他能平平安安長大,將這一脈香菸承繼下去就好。只是沒想到如今託太上玄元皇帝保佑,這孩子倒也成了一些氣候,更娶了你們這兩個孝順媳婦兒,照理說我這一把年紀的人實在是不應該再有什麼好嘆息的了,只是自他當了這官兒後總是太忙,整日東奔西走的想見上一面也不容易,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