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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串聯成一條純淨明澈的溪流湯湯流動;一棵棵野樹,花開正鬧的點綴其中,吸引得無數的鳥兒前來婉轉低唱。適才還在兩軍陣前心旌搖動的聽者們此時卻走進了這綠草如茵、花盛似錦的碧氈草原,盡情的歡呼雀躍、遊冶身心。
“來複來兮飛燕,去復去兮驚鴻”,高臺上腳踏錦靴、纖腰窄袖的舞娘此時身姿愈發曼妙舒緩,在“叮叮”的脆響聲中直將這一曲“拓枝舞”揮灑的淋漓盡致,觀者如痴。
也不知遊冶了多久,正在眾人乏意漸生,歸思之心漸起時。一串輕攏慢捻的的花音跳動而來,而此時臺上的舞娘也是展臂旋動,使身上那一襲紫羅輕衫盛開成一朵最為鮮豔奪目的名花,隨著她應著花音的越旋越快,面上的輕紗吃不得疾風勁吹,飄飄而去,印著日光,這一抹輕紗恍若透明,宛然便是一個最為瑰麗清婉的迷夢。
正在舞娘愈旋愈快,眾人慾一睹其芳容而不可得之時,忽聽“咚”的一聲挑音,舞動的身影應節折倒在地,其人雖是拜服於地,但絕色清麗之桃花玉面上的那一對剪水雙眸猶自秋波送盼、攝人已極。
至此,曹善才這一曲《清平調》已是曲成收拍,只是天門街上依然是靜寂無聲,直到適才演奏的兩方都已重回軒車,得得欲去之時,整個長街上的如山觀者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轟然叫妙不絕。
“真國手也,好個康崑崙!好個崔善才!”也是沉吟良久之後,崔破看著那兩輛漸行漸遠的軒車,長嘆說道。
“一曲琵琶直將數萬人的心智盡攝其中,如此神乎其技,真個是天上應有,人間絕無了。‘一聽善才彈柔媚,人生不合出京城’斯人誠不我欺也!”孟郊一邊猶自以手扣幾循節而擊,一邊嘖嘖讚頌道。
“公子,這不是鬥聲樂之會嗎?怎麼沒個結果那兩人就走了?”接話的照例是快嘴的石榴。
她這番話卻引來崔破等人相視一笑,便是半日來不發一聲的李伯元也忍不住自嘴角牽出一抹笑意。技藝達到康、曹二人這等境界時,只聽對方微一弄弦,高下之分已是心中立判,那裡又需要吵吵然宣之於口,至於聽者如何品評,於他們來說反倒是少以為意了。
只是這一番道理又如何對石榴解釋的清楚?是以崔破並不直言回覆,反是微微一笑向石榴問道:“那依你之意,這二人中又當是誰獲勝?”
“當然是曹善才了”一言即出,石榴似乎也覺不滿,想了片刻後又續言說道:“聽著他的曲子,我就象又回到了定州漫水河邊一般,實在是舒服的很,再說那位姐姐的舞跳得可有多漂亮啊!還有她那身衣衫,簡直就象仙女們所穿的一樣!”說道最後,她的眼中已是開始閃動著一顆顆亮亮的小星星,只有說不盡的豔羨之色。
“才不是呢!還是康崑崙更厲害一些,那曹善才的曲子好聽是好聽,只是軟綿綿的沒什麼勁道,那裡有第一首曲子那般……恩!對了……是攝魂奪魄。再說,那舞跳的好看嘛!我倒是不覺得,要說衣衫,比得過老康那一身嘛,人家那才是真氣派!”這番卻是滌詩不忿心中剛剛樹立的偶像被人貶低,壯著膽子向石榴反駁道。
石榴見素日在自己面前諂媚討好的滌詩今天竟然敢如此挑釁,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怒睜杏目道:“好你個小猴子,看姐姐今天不饒你!”一句話說完,已是作勢欲撲。
眼見二人就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上演一場“貓捉老鼠”的好戲,一聲輕微的嬌咳傳來,頓時兩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不敢稍動,石榴更是轉身對著菁若作出一副委屈已極的模樣道:“夫人您看,滌詩簡直被少爺寵的沒邊了,老是欺負我,您可要為我做主才是!”
她這一番做派又是惹得眾人哈哈一笑,崔破扶幾起身道:“國手已去,我等還在這裡戀棧個什麼,大家這就打道回府吧!”說完,自轉身往金雲卿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