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想了一會,突然笑了:&ldo;你沒事,以前我也這樣,比你還下作。&rdo;

&ldo;是……為那個孟曄嗎?&rdo;

&ldo;是。&rdo;

&ldo;他可真好運,時棋……&rdo;

&ldo;恩?&rdo;

&ldo;那我,那我呢?&rdo;

&ldo;你啥?&rdo;

&ldo;……&rdo;

老鬼退去腿上的毛毯,站了起來,田佛仰頭看著他。老鬼也站在田佛面前,看著他的眼睛:&ldo;田佛,我是個初中都沒畢業的粗人。我就認錢,有錢了我是人,沒錢我就覺得自己是個鬼,我一直渾渾噩噩的生活著,我最大的脊椎就是我的那些保單,我戰戰兢兢的和人相處,我每天都在猜測別人在背後說我什麼,我該如何對付別人,即使現在我不必去對付誰了,我還是要每天想這些事,我沒有高雅的興趣,最大的興趣就是收集一些可笑的煙盒子,我每天都在操心我的一日三餐,怕這個多了,那個少了,假如有一天,你傷心了,我不會去哄你,因為……第一次的愛,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所有的好話,溫暖的話,我這個人,現在剩下的就是一個不完全的渣,田佛,我敢告訴你,假如,你生意失敗了,我不會拿一毛錢幫你,我不會和任何人同甘共苦,因為我苦的時候,沒人跟我苦,所以我不想和別人去分享那些所謂的電影上的那些無聊東西,我都失敗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會吃虧,我身體不好,有些東西,不能滿足你,如果……如果這樣的我,這樣的我……(他自己說的有些激動,聲音帶了水汽)也可以的話,如果這樣……也沒關係的話,就……先處處看吧,就一起搭個伴,過過日子。你要是不願意了,隨時可以走,我不會攔著你,也不會恨你……&rdo;

老鬼一起說完,覺得從心裡到咽喉,到舌苔都是乾巴巴的。他隨手拿起田佛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管那杯水放了多久,或者是誰的,也不管那水只有半杯,他好渴,他需要水。

田佛似乎沒反應過來:&ldo;哎?&rdo;他傻乎乎的,他在努力的想著剛才的話,每字,每句……

老鬼重重的放下杯子,塑膠杯託砸在玻璃茶几上的聲音很大,他的聲音也不小:&ldo;我是說,我的備用鑰匙,在保安室有備份,你要是想來,就去配一把,我打過電話了。&rdo;

老鬼說完,轉身出了門,田佛坐在那裡,傻乎乎的抱著沙發抱枕,那個姿態像個澳大利亞的考拉。

這隻考拉在屋子裡呆了很久,突然歡呼了一聲,蹦起來就向外沖,他跑到門口又折返回來,提起了他放在地上的鞋子,依舊沒穿著,手裡提留著向外跑去。

靠著門,老鬼小心的聽著,隨著走廊的腳步聲急促的傳來,他迅速轉身,蹦回沙發,扯過毯子蓋到身上,抓起一把瓜子,假裝不在乎的磕了起來。

田佛沒有去直接按門鈴,他竟然提著鞋去跟保安要鑰匙,接著他來到老鬼家,拿著鑰匙站立了一會。

&ldo;卡塔!&rdo;

門緩緩的開啟,田佛小心的伸進腦袋:&ldo;那我就進來了啊。那……你算答應了啊?&rdo;

吐出幾個瓜子皮,老鬼點點頭:&ldo;恩,只是答應處處。&rdo;

田佛徒然坐到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