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早飯,我抓起我包,回頭對莫以寒說了句

“拜拜”

莫以寒站在門口笑著點點了頭。

我敢說,莫以寒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男人。

上班時間的公車一向最為恐怖,有時候多到前門上人,後門掉人。

公車上留給我的空間只有可以讓兩隻腳著地的空間。右手抓上面的扶手,我在公車上的姿勢好比體操運動員。一個急剎車,所有的人都往前傾。

我感覺這個空間在無限膨脹,僅僅留存一絲氧氣可以呼吸。

好不容易擠下車門,下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活動一下痠痛的筋骨,大口的吸兩口新鮮的空氣。冰冷的氣體進入肺部,涼涼的,很舒服。

街上車輛川流不息,人群來來往往。朝陽影射在這個剛剛甦醒的城市,強勁而溫暖。一切蓄待發。

一天.又將從新開始。

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映出班駁的影子,青草柔嫩的尖芽掛著幾滴晶瑩的露水,搖搖欲墜。枝頭的,草間的,路上的麻雀停了又展翅飛走。

一進報社王君就笑嘻嘻的把我拉到一邊。

“沒什麼,想問你下午有時間沒?我有個採訪,你去幫我一下。”

我看看我桌子上日程表,今天下午是待命,沒什麼採訪。

“好啊。反正我下午也沒事。”正好還他昨天替我採訪的那個人情,否則我總是覺得欠他什麼。

“我還有點事,那就這麼定了,下午我給你電話。”

“恩。”

王君夾著包走出報社大樓。

“秦唯,幫我把這篇文章打出來。”接過李姐的遞過來的稿子。

“成。”

我坐在桌子旁,開始這一天的工作。

我和王君下午1點坐上了大巴,車程是三個多小時,開往城市所轄的縣城。路段很多都是土路,崎嶇不平,再加上前幾日的積雪,甚是顛簸。

這幾天休息不是很好,車子搖搖晃晃,倒是給我填了幾分睡意,眼皮子越來越沉。

“睡吧,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到了我叫你。”

“恩。”

說著,王君把他的肩膀往我這挪了挪,示意我可以躺在那裡。我把頭一倒,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

我的身子隨著車子的晃動而下滑,原本靠在他肩頭上的我,現在靠在他的胸口。我很想起來,但覺得使不出力氣,只是動了兩下。

“沒事,睡你的吧。”

雖然覺得兩個男人這樣,彆扭的很。但我實在是太困,沒有力氣起來。索性,就這麼躺在王君懷裡。

在半夢半醒之時,我感覺王君將我鬢角過長的頭髮別在耳後。

王君的身上,有太陽的味道。很好聞。彷彿這樣的空氣有很好的催眠的作用,我漸漸的進入夢鄉。

“小唯子,起來了,我們到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用手摸了一把嘴邊。沒有留下什麼液體,我放心了。

這一覺,睡的很香很塌實,精神自然好了很多。果然缺少睡眠是不行的。

我和王君下車以後走了40分鐘才到了這次採訪的目的地。

市殘疾人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