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送目樓看看吧,說起來,這送目樓很久以前我來過呢……”

緋雨提到送目樓時,眼神微微有些迷失,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記憶。但她對自己以前的記憶始終是模模糊糊,對於自己會突然提到送目樓,她也有些奇怪,自己能記起這裡,證明這裡曾經對自己很重要過,但是,在千餘年前的這裡,自己遇見了什麼事情?

軒轅望見她默默沉思,也沒有打擾她。在內心深處,軒轅望對緋雨除了敬愛還有更多的憐愛。她不但沒有真實的身體,甚至沒有真實的連貫的記憶。除了對劍的專注外,別的事情對她來說似乎都沒有發生過。如果說自己自幼失怙算是不幸的話,那麼象緋雨這樣連身體與記憶都失去了,那又是一種什麼樣的不幸?

世上的幸福只有一種,世上的不幸卻成千上萬,再不幸的人,總能找到比自己更不幸者。

他們攔了輛車正準備上去,突然間街頭的喧譁讓他們停住了腳步:“怎麼回事?”

車伕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用很平常的口氣說道:“沒什麼,無非是些拳師又在找人打架,這些學拳的和練劍的,整天就不知道找些正經事做做,盡惹事生非……客官,我可不是說您。”

車伕話說了一半,看見軒轅望的古劍,立刻改了語氣。這讓軒轅望有些赧然,車伕雖然不是在說自己,但他的態度轉變,分明證實了他對劍士也沒有什麼好感。

“你放心,這柄劍不過是我用來裝樣子的,你看我象個練劍的麼?”

軒轅望是個老實人,但老實人有老實人的狡猾,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車伕微微一笑,沒有再說道歉的話,但也不曾繼續說這個問題:“客官,你去哪兒?”

“我們去城東的送目樓,這路上你給我們講講怎麼回事吧,我們是外地人,初來京城遊玩的呢。”

“我聽口音也象,客官應是東都一帶的人吧。”看到兩人上車坐穩了,車伕一揮鞭,“駕”一聲,馬開始跑了起來。

“嗯,你好眼光。”軒轅望應承了一句。

“那麼客官聽說陛下開劍聖戰麼?”

“劍聖戰?”作為華閒之的弟子,軒轅望對劍聖戰的瞭解當然遠超過別人,他明白這劍聖戰的由來,也明白圍繞著這劍聖戰背後的風風雨雨。但是,這是引車伕說話的話題,所以軒轅望裝作不知道。

“就是兩個月前陛下發布召令,要在我們京城舉辦劍聖戰,全大餘的劍士都將來這裡一較高低,優勝者可以入御林軍為劍技教習——客官,御林軍教習可不是一般的官位,我有個親戚便是御林軍的,他們的軍餉那是沒得說的,如果成了御林軍教習,榮華富貴豈不是囊中之物!”

“動之以利,而不是動之以情,老師這劍聖戰的提議究竟是好是壞?”車伕在那兒說,軒轅望卻如是想。

“這兩個月來天下劍士奔走相告,但結果是那些拳師不幹了,劍士能做御林軍教習,拳師當然也能做,於是他們也紛紛進京,要官府開什麼拳王戰,拳王拳王,這可有一個王字,王字是那麼好稱的麼,這些膽大包天的傢伙,也不怕因此丟了性命……”

軒轅望啞然,雖然他對劍聖戰的動之以利頗有微辭,但他也明白,這個時代裡,滿嘴仁義道德者往往滿肚男盜女娼,將利字擺到明處,反而會削弱因為逐利而帶來的不良影響。但是,他沒有想到劍聖戰這個原本引動全國劍士和轉移朝中頑固大臣注意力的誘餌,吸來的遠遠不只想釣的魚呢。

這個問題,老師應該有考慮過吧,他是不是在借劍聖戰向拳術還有其他的古老絕技流派展示一條新的道路,一條由自己爭取前途的道路呢?

“說起這些劍士拳師,他們一個個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就想著打打殺殺的事情……”車伕說得性起,一不留神又將劍士批了一頓,但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