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華閒之不在身旁,但崔遠鍾在也是一樣,他為人雖然詼黠豪邁,但在練劍之上卻一絲不苟,每天雞鳴便將軒轅望與石鐵山趕起來。他們課業很緊,練到紅日東昇便要停止,幾乎沒有什麼閒暇時間。好在三人都算是能耐得住寂寞的,日子雖然單調,三人卻頗覺其樂。

光陰荏苒,白駒飛逝,轉眼間又是一月過去了。每隔十日左右華閒之便會來貴立住上兩日,緊接著又得趕回河門,軒轅望他們此時對餘國正發生的大事並不太瞭解,只知道自趙王離開東都,原本三足鼎立的王子爭權之勢便換作了兩強爭嫡,一方是太子,另一方是秦楚二王,雙方各不相讓明爭暗鬥,餘國朝中權貴夾於其中大多焦頭爛額,雙方漸漸劍拔弩張,呈現出水火不容之勢。

那個趙冰翼身傍的少年,卻一直壓在軒轅望心頭。此後雖然一直沒有見到其人,但軒轅望心中總隱隱覺得,自己還會與他相見。

這一日放完早學,軒轅望與石鐵山結伴回餘國會館,而崔遠鍾則早不知跑哪去了。已是近暮春天氣,陽光明媚,街頭兩旁櫻紅柳綠,粉紅色的花瓣娉婷飄落,吹面不寒的楊柳春風吻上行人的臉,帶得人的心情也舒暢輕鬆起來。

“這麼好的天氣,若是能去外頭走走就好了。明日與後日是扶英的花節,學堂要停兩日課呢。”

“停課也沒地方可去,人生地不熟的。”

軒轅望與石鐵山一面閒聊,一面來到會館。剛進會館,一股異樣的氣氛讓軒轅望與石鐵山都頓了一下。住在這會館中的應該都是餘國來的學子商人才是,但如今院子裡東一個西一個站著好幾個穿著軍服的扶英人,難道說會館發生了什麼意外不成?

“軒轅望,崔遠鍾讓你去他那兒。”

見到軒轅望走了進來,一個立在門口的餘國學子嚷道,軒轅望點點頭,先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拐向崔遠鍾與石鐵山的住處。

推開門,崔遠鍾坐在榻上,而另一個則與他相對。那人的背景倒似曾相識,聽到軒轅望進來,那人回身站起,軒轅望見了一驚:“賀秀騰!”

來人正是殺死林政康的賀秀騰,他點向軒轅望點了點頭:“上次失禮了,軒轅君。”

石鐵山不認識他,但也聽崔遠鍾與軒轅望談起這人,知道他手段了得,眼中不由浮出了戒備的神情。賀秀騰又坐了下來,向崔遠鍾道:“崔君,這事還要多麻煩你。”

崔遠鍾露出苦笑來,賀秀騰這樣的權勢與手段,如果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那就不僅是問題更是大麻煩了。

“這位賀秀騰大人是邀我們七日後出席貴立城的一個宴會的。”迎著軒轅望探詢的目光,崔遠鍾道:“當然,這個宴會不只是吃喝那麼簡單,有位大人物聽賀秀騰大人說了在擊斃林政康之事中我們也頗出了些力,於是請我們去同他的手下比試一下劍技。”

“不是手下,是客人。”賀秀騰糾正道:“那一次多虧了你們正面引開了林康政的注意力,又將他纏住無法脫身,否則我不一定能成功,他的屋下就有逃生的秘道。”

軒轅望與崔遠鍾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在這異國他鄉,面對扶英手握大權的貴人,一舉一動都必須小心謹慎些。軒轅望輕聲道:“我們雖然學了些劍技,但正如賀大人所言,劍的時代已經結束,我們來貴國是來學習魔石之技,這較技之舉還是免了吧。”

賀秀騰神情恭謹,與他那一日的冷漠好似換了個人,他垂下頭道:“諸君,劍技的時代雖然結束,但劍技本身卻不曾結束,下官也是學劍者,深知劍對一個劍士意味著什麼。因此,下官冒昧來請諸君前去參加這次宴會,如果諸君認為必要,下官可以派人去徵求尊師華閒之先生的允許。”

聽到他提及老師,軒轅望不好再說什麼,又看向崔遠鍾,崔遠鍾也大感頭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