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硬硬的東西,他臉色就變了。

掏出來後,那柄被他用布包著的劍赫然又出現在他手中。

“你是拋不下我的!”昨夜裡那個女子的聲音又出現在他耳中,軒轅望機伶伶地打了個冷戰,只覺渾身冰冷。

魂不守舍的軒轅望出了廚房,木然走回自己屋子,將那柄劍擲入床下。幸好大廚忙於自己的事情,不曾見到他手中多了一柄劍。

這一日他都有如夢遊,軒轅望失手打爛了兩個盤子之後終於被孫管事狠狠教訓了一番。到了下午他心中才放鬆了些,做起事也順利了。

他忙完了廚房裡的瑣事,來到前院時一陣喧鬧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在僕役中探頭望去,只看見華州府有名的劍匠丁垂雲靜靜站在那兒。

華州府城也同其它地方一樣,練劍的人日益減少,劍匠再也不是以前那種讓人尊敬的職業。因此丁垂雲雖然精於劍藝,教徒授館卻養不活他一家老小,不得不另做些其它營生。可惜此人練劍頗有天賦,做起生意來卻是做一樁賠一樁,日子自然日益寒酸。但他為人豪爽,軒轅望父母雙亡之後頗得他照顧,見他來到這裡,軒轅望便擠出人群,向他招呼道:“丁大叔。”

見到軒轅望,丁垂雲點了點頭卻沒有回聲。軒轅望看了一眼與他對峙的趙家來的八個保鏢,心中一陣惶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快走開,快走開!”

一個塊頭最大的保鏢揮著海碗大小的拳頭,惡狠狠地向丁垂雲道。

軒轅望吃了一驚,雖說丁垂雲是個劍匠,但很少有人見他真正與人搏鬥,這八個保鏢在氣勢上明顯就壓過了丁垂雲,讓軒轅望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后土門弟子劍匠丁垂雲請傅劍師一晤。”

丁垂雲沒有理會那八個保鏢,只是揚聲道。那八個保鏢聽到眼前這男子竟是一名劍匠,不由吃了一驚,他們也算是這個圈子內的人物,自然知道一名劍匠的厲害,雖然憑藉魔石兵刃他們也可以輕易殺死一名劍匠,但魔石兵刃可遇而不可求,現在他們手中並沒有。

“你這是何苦!”

傅苦禪的嘆息聲自院內響起,既然丁垂雲已經點了他的名字,他就再也無法迴避了。

“傅劍師滄海月明之劍,天下景仰,我師門有幸,受傅劍師大恩,不敢不報。”向來豪爽粗直的丁垂雲行了個禮,軒轅望聽得略略放心,既然是來報恩,就不會引起什麼糾紛了。

“后土劍門,飄零天下,現在還剩幾個弟子?”傅苦禪臉上依舊是愁苦之色,“你既然已是劍匠,想來是這一代后土劍門中最知劍者,你要讓后土一門絕學在你手中失傳麼?”

“后土一門絕學,二十年前便在傅劍師手中失傳了。”丁垂雲微微一笑,坦然道:“傅劍師二十年來不知所蹤,想來如今應是劍宗級的人物,師門舊事,不能忘懷,請傅劍師賜我一劍。”

軒轅望這才明白,丁垂雲開始所說的竟是反話,他不僅要與傅苦禪比鬥,而且是以死相搏!

傅苦禪仰面向天,過了片刻,他黯然一嘆:“我知道你心意已決,但如今劍藝凋零,不再是當年了,你還要一戰?”

丁垂雲只是抱拳行禮,當他直起腰後,圍觀的眾人都退了一步,那一剎那,往日那個粗豪的丁垂雲徹底消失了,站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冷靜自信而且堅定的人。

一個劍匠!

雖然劍藝已經衰敗,但天底下曾練過劍者仍以億萬計,但能登堂入室,成為劍會承認的劍匠者,千中無一。

傅苦禪神態自若,倒是他身邊的趙冰翼躍躍欲試。傅苦禪擺了擺衣袖,趙冰翼卻攔住了他。

“有事弟子服其勞,老師,讓我來吧!”

“這是我舊日的恩怨,還是我自己來了結。”傅苦禪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