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卻沒有注意到,她輕聲說道:“如果沒有他,我不會死。但我會很難過,會難過很久,或許十個月,或許十年。反覆沉溺在你給的痛苦裡。比死更悲慘。”

鬱舒寒捏著拳,一句話也說不出。

“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是他陪在我身邊。”玉沉煙抬頭,她的眼中燃燒著憤恨的火光,

“而你卻殺了他。在你完全可以救他的情況下,你殺了他!”

“鏘——”若耶劍冷冷的貼上男人的脖頸,狹長的劍身映出鬱舒寒慘淡如死的臉。

少女臉上的神情同她手中的劍一般的凜冽,她咬著牙,手裡的劍狠狠的劃下——

作者有話要說: Look!我家女主爆發了!~~(捧頰~)

話說文章一開始就設定會寫掛掉一個男配的,一直在想要將這個歷史重任交給誰呢?我愁啊愁~~

昨夜觀天象(更闌你就扯吧… ………),忽有所感,頓悟了文章的走向……於是呢,葛同學就光榮了……~~╮(╯▽╰)╭╮(╯▽╰)╭

提親吧

像是過了一個百年那麼長,又像是一滴水從高空墜地的時間。

男人的右手緊緊地抓著長劍的劍刃,鋒銳的刀刃劃破了纖薄的面板,殷紅的血沿著劍身流到少女的手心裡。

玉沉煙手一顫。掌心中液體的溫度超出了她的預計,灼得她的心都尖銳地疼痛起來。

“抱歉。我還不能死。”鬱舒寒垂著眼,推開了那柄停在他頸間的冷劍。玉沉煙沒有再進攻,她只是呆呆的注視著手中的若耶劍,眼中神情複雜難辨。劍上的黏稠猩紅仿如一把紅色的匕首,狠狠扎入她的瞳仁。

玉沉煙下意識地闔了闔眼。耳中聽到男人辨不出心緒的話語:“人是我殺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不是現在。”

鬱舒寒沒有看她,低垂的睫毛掩去了他眼中流轉的感情:“……我尚有一樁心事未了。”

葛懷琚死了,他需要五天的時間,獨自完成丹丘的煉化。

“五日後,我任你處置。”男人如是說。

凝固在若耶劍上的目光緩緩移開,玉沉煙抬起頭,灰濛濛的眼眸中映出男人看不清情緒的臉。許久,她說——

“算了吧。”

她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疲憊,帶著徹悟的心灰意冷,彷彿燈芯燃盡後剩下的灰燼,只餘一片沉沉的倦意。

“我根本殺不了你。”

少女的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如果你沒有擋住那一劍,我現在一定蹲在地上哭得找不著北。”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在我心裡。你遠比任何人都重要。

那一劍既然沒有殺了你,我就再不可能下得了手。

是不是你就是看透了這這一點,才肆無忌憚的允我一個五日後的承諾?

玉沉煙緊了緊左手。手裡殘破的紅絹那麼重,少年墜落深淵的情景一遍遍地在她的腦海中回放。她想舉劍,但是右手掌心中滑膩黏稠的液體像是一個無言的魔咒,讓她一再失去舉劍的能力。

魔淵之眼在不斷的收縮,暗紅色更加的濃郁,從無邊黑色裡滲出來,開始有輕微的震動從淵底傳出了,那彷彿心臟一般規律的顫動……

玉沉煙偏過頭,注視著這個埋葬了她最好的朋友的魔窟。她殺不了鬱舒寒,更對這個惡魔之淵無能為力。

她什麼都做不了。

玉沉煙咬著唇。半晌,她終於動了,卻是將若耶劍反轉回鞘,丟到地上。

“我殺不了你……但我也不會讓他就這樣枉死的。”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塔底。

男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很久都沒動一下。

塔外的風很大,吹得玉沉煙的眼睛很